二嬸在旁皺眉幫腔道:“千萬別耽誤了小恒?!?/p>
老爺子頓時臉色一沉,呵斥道:“阿慶,你不適合學武,就不要胡鬧了!”
現(xiàn)在小恒可是他所有的希望。
萬一被陳慶耽誤了,那可如何是好
“爹”
韓氏還想要在說些什么。
“咳咳咳!”
老爺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二嬸拍了怕后背,隨即對著韓氏冷笑:“大嫂莫不是忘了?爹不能動氣。”
陳金花也是瞪了韓氏一眼,道:“老大家的,快別說了。”
韓氏臉色刷白,陳慶按住母親發(fā)抖的手。
他記得那個雪夜,二叔抱著祖父的腿哭嚎,父親沉默地背起行囊。
運河民夫的尸骨,能壘起第二道城墻。
“去江上做個漁夫也不錯?!?/p>
老爺子最終擺擺手,煙桿指向墻角堆滿灰塵的櫓:“和你爹一樣”
韓氏此刻已心灰意冷。
陳慶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根本沒有聽到老爺子說什么。
無論如何也要找機會學武。
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連船隨著水波輕輕搖晃,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陳慶坐在船板上,破舊的木桌上面擺著一碗米糠粥,粥稀得能照見人影,還有半張灰撲撲浪渣餅。
所謂的浪渣餅,就是撈取酒坊倒掉的酒糟,混入米糠烤制。
韓氏有一絲愧疚,“今天水放的有點多,明天娘買多加一些蘆葦籽?!?/p>
“就稀的吧,能吃久一點?!?/p>
陳慶接過碗,粗糙的陶碗邊緣已經(jīng)磕出了幾個缺口。
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