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謝均的成婚還有大半年時間,她可不想中途出什么意外!
但田氏執(zhí)掌崔家多年,絕非沖動之人,這一次的計劃,也是她深思熟慮過后的決定。便聽得田氏道:“那賤人近日來的風(fēng)頭無兩,你也看在眼里,難不成你就這般無動于衷,能夠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好下去?”
田氏冷哼一聲:“呵,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外室之女,若非我點頭,她怎么可能會以嫡女的身份留在崔家?
“當(dāng)日她從嶺南返京,你我都低估了她,她不僅能逃開陷阱,還能將你踩在腳下,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用崔錦舟的性命威脅她,卻未想到她表面乖巧,私底下卻蓄意勾引太子,妄圖以此攀上高枝。
“即便她礙著崔錦舟,不將你頂替她恩人身份一事托出,但她這般肆意妄為,竟妄想攀上太子,如何能容忍?!”
田氏想的清楚,在她以崔錦舟性命威脅崔遇棠時,崔遇棠不過受此牽制,不會將崔闌頂替她身份一事說出,但不代表崔遇棠會在其他事情上乖乖妥協(xié)。
既然她不聽話,就莫要怪她心狠……
而且祖母回京后,常常盯著梅亭苑那邊,她要動什么手腳,都不太方便。
什么崔氏獨(dú)子,只要她能再有生孕,誕下子嗣后,崔氏獨(dú)子就該是她腹中的孩子!
思及此,田氏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溫柔地露出一個微笑,仿佛她就是一個懷著身孕的婦人,正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田氏一番話將崔闌說得啞口無言,她頓了頓,才道:“但您也說,爹前些日子,對您有懷疑……”
聞言,田氏似是毫不畏懼的輕嗤一聲,“那小賤人沒有證據(jù),便只能在她父親面前搬弄是非。
“幾分懷疑罷了,她會搬弄是非,也要看能不能抓得住證據(jù)?!?/p>
崔闌看著她眸光中閃過的光亮,清楚明白那是一道怎樣駭人的利光,剎那間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瞪大眼睛道:“娘,你該不會已經(jīng)把崔錦舟……送過去了吧?”
對于田氏的計劃,她一知半解的同時,卻也知道那地方是個多么險惡之地,窮兇極惡之徒匯聚一堂,若是崔錦舟當(dāng)真被送了進(jìn)去,只怕是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望著面前婦人和善的笑容,崔闌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如此心狠手辣,背上寒毛一立。
田氏笑了笑,眸中狠厲閃過:“那倒沒有,不過是轉(zhuǎn)移了個地方罷了?!?/p>
否則近來崔漢對她有心提防,那小賤人又在尋人暗中調(diào)查,若是當(dāng)真被抓住什么把柄,她簡直是吃力卻不討好。
田氏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即便將關(guān)押崔錦舟的地方換了一遍,又將之前的線索抹凈。
唇邊笑意漸斂,田氏看向崔闌,認(rèn)真道:“事已至此,與其關(guān)心崔錦舟,你不如多想一想,如何能叫謝家答應(yīng)你的邀約。
“皇后娘娘那邊,你也該多下功夫。即便她嫁入后宮,但到底還是謝家的人,對你的關(guān)心,只多不少,你也不該讓她失望。
“若是此事能成,那崔錦舟也就沒了活著的必要。若此事不成……”
眸中暗光一閃,“那崔遇棠也該知道,她弟弟的性命,究竟捏在誰的手里?!?/p>
她若再敢那般肆意妄為,攀扯權(quán)貴,就休要怪她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