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他盤得油亮的佛珠,每一顆都格外諷刺。
在我松口答應時,我分明看到他懷里的蘇雅欣眼中閃過的那抹得意和陰測。
為了讓我媽媽活下去,我沒有跟顧時序談判的資本,就這么被帶到了獻血室。
獻血室的醫(yī)生看到我血常規(guī)指標,為難的說:”顧總,病人血紅蛋白只有80。這種情況如果獻血,會有生命危險。如果病人必須要獻,您作為她的家屬,需要簽一份知情同意書?!?/p>
顧時序聽到‘生命危險’這四個字,剛才強硬的神色好像松動了幾分,看著那份知情同意書,遲遲沒有動筆。
我以為,至少在生死面前,顧時序對我還是有點惻隱之心的。
就在這時,蘇雅欣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提醒道:“時序哥,我們朵朵等不了!”
她說完,顧時序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那根冰冷的針就刺進了我的血管。
我恍恍惚惚地看著深紅色的血從我身體里被抽血來,順著那根細細的管子流進了血袋。
當時,被針刺破皮膚的疼痛已經不算什么了。
抽滿一袋血時,我額頭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頭暈得想吐,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好像模糊成了光斑。
醫(yī)生注意到我的異樣,對顧時序道:“顧總,葉小姐現在很危險,再這么抽血去,她恐怕”
顧時序擰眉看著那一袋血,問:“這么多夠我女兒用嗎?”
“這”
醫(yī)生嘆了口氣,道:“這里只有200,您女兒今天至少要輸600?!?/p>
我靠在躺椅上,醫(yī)生沒有得到顧時序的命令,也不敢貿然將我胳膊上的針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