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歌身子繃緊,微微昂起頭看他,剛好瞧見鋒銳的下頜,“你……”
尚懷瑜心里壓著無名火,嘴角繃直,“等你蹦回去,天都亮了。”
“也是,那就再次謝謝尚世子啦!”
陸歡歌笑起來,身子貼靠在他懷里,軟得像是一灘水。
尚懷瑜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劇烈,連耳朵都是麻的。
白日里才抱怨過圍場大,這會兒好像才走幾步,就到了命婦貴女的營區(qū)外圍。
陸歡歌晃晃腿示意,“就這兒吧!”
尚懷瑜不松手,“還沒到?!?/p>
陸歡歌開始掙扎推他,態(tài)度堅(jiān)決,“不要,被人看到對你不好?!?/p>
尚懷瑜濃眉挑起,“這有什么?!?/p>
但他還是將人放了下來。
人多眼雜,婦人最愛嚼舌根,若真讓人瞧見了,對她不好倒是真的。
陸歡歌站好,仰頭望著他笑,眼中忽見淚光閃爍。
“世子不知道,我運(yùn)氣不好,出門逛個街被歹人盯上,欲扯我入巷。幸好丫鬟拼死相護(hù),又有路人相助,才沒讓他得逞?!?/p>
“然而眾口鑠金,越傳越歪,皆道我被人拖入巷中毀了清白,所以……別讓人看見,對世子不好。”
這事兒瞞不住。
與其等他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如搶先占一個先入為主,將事情盡可能弱化下來。
陸歡歌飛快抬手抹了下眼角,若無其事的笑著道謝,“再次謝過尚世子。世子仁善,愿今后諸事皆安。”
說完,抹著眼淚轉(zhuǎn)身,纖瘦背影透著倔強(qiáng),愈發(fā)讓人心疼。
尚懷瑜愣在原地,心口不知道堵了個什么東西,不痛不癢,可就是渾身難受。
目光追隨,直到完全看不見陸歡歌的身影,他才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營帳走去。
路過一處虞候棚,冷不丁掃見棚內(nèi)站著兩個人。
定睛望去,其中一個是昭王軒轅璟,另一個……怎么是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