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霆呼吸微滯,面上卻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類似的話,他聽得太多了,可治到后頭,又都說只有死了的荊無名才能治。
這頭套真不是人戴的,老金悶出一頭汗,也懶得說自己的診斷,直接說治療方法。
“想治這雙腿,先得把皮肉剖開,將里面壓到經絡的碎骨清出來,骨頭碎裂處還得穿釘嵌板。等經絡一通,你就能感覺到痛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p>
“而且治好后,一到陰雨天氣,寒氣入侵,你這腿就會痛得像針扎骨頭一樣,一輩子都是如此。”
老金給他套上鞋襪,扶著頭套站起來,“你治不治?”
陸未吟瞳孔微擴。
世間竟還有這樣的治療之法,簡直匪夷所思。
說這話的要不是赫赫有名的荊神醫(yī),她都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被騙了。
蕭東霆盯著枯枝一樣的雙腿,半晌后,薄唇扯出一抹決然冰冷的笑。
“來都來了,那就試試吧!”
半個時辰后,賜福結束,殿門打開。
玄真合掌施禮,“蕭施主已得佛光護佑,待侍佛百日后,所求定能應驗?!?/p>
蕭東霆虔誠回禮,“若真能重新站立,蕭某定來還愿,為佛祖再塑金身?!?/p>
寺內香客來來往往,將消息帶回京都,再經有心人推波助瀾,很快全城人都知道了,永昌侯府大公子蕭東霆是菩薩顯靈指示的金剛善緣郎君。
并且得玄真大師賜言,只需侍佛百日,便能重新站立。
朗月高掛,蕭南淮下值歸營,好兄弟何堯拿著燒雞推門進來。
“蕭大公子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
蕭南淮掛好絹甲,“我大哥?他有什么什么事兒?”
何堯把福光寺的事兒說了。
蕭南淮有些驚訝,“大哥竟會去福光寺?”
“去寺里都沒什么,但是侍佛治腿……”何堯搖頭笑笑,意味深長。
蕭南淮卻并不覺得好笑。
手拿帕子擦著泛光的甲面,表情認真語氣誠摯,“借大師吉言,希望百日后,能看到大哥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