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甜水巷,小院內。
朱曼娘打扮格外的嬌艷,帶著一身甜膩的脂粉香氣,款款來到顧廷燁身后,力道恰好的替他揉捏著肩膀。
顧廷燁端坐案前,面色如常的翻動書頁,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
故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曼娘,你今日去祭奠令兄,可還順利?”
朱曼娘手上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頓,隨即柔聲道:“托二郎的福?!?/p>
“一切都很妥當,只是一想起兄長,心里總是難受得緊?!?/p>
“二郎,你什么時候能帶奴家侯府拜見侯爺和秦大娘子。”
“下次再回來,只怕就是后年秋闈結束了。”
朱曼娘自然不甘心只做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她想要的,遠不止顧廷燁手中的銀錢,還有寧遠侯府大娘子的尊貴身份。
顧廷燁皺了皺眉頭,冷冷道:“曼娘,當初你執(zhí)意跟隨于我時,可從未提過要進侯府的事?!?/p>
“二郎這是嫌棄奴家了?”
“奴家只不過在想,若是往后我們有了孩兒,我做外室無妨,可他……豈不是也要跟著抬不起頭來?”
朱曼娘聲音嬌柔凄切,為了拿捏住顧廷燁,她日夜都在都盼望著能得個一兒半女。
只可惜自己的肚子,至今都還沒動靜。
“曼娘,你可曾誆騙過我?”顧廷燁目光閃爍,直直盯著她。
朱曼娘扯了扯嘴角,下意識攥緊袖口。
今天她和顧廷燁說是去祭奠兄長,實則是偷偷給她那不成器的兄長送銀兩。
“沒有啊,二郎是奴家的救命恩人,若非二郎收留,只怕奴家早就……”
話音未落,只見廂房的門“砰”一聲被踢開。
趙晗負手而立,站在門口。
石頭跟在他身后,手中還拎著個畏畏縮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男子。
此人,正是朱曼娘的兄長朱貴。
“二哥兒,趙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說這朱貴既是個賭鬼,這會兒定在賭坊里貓著?!?/p>
“果不其然,被我們在東門賭坊里逮個正著!”說罷,石頭將朱貴重重往前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