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要逃。
江雨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袖子,聲音里透著一絲乞求,“等等,你還沒回答我?!?/p>
她選擇在此刻問出來,就是把她的最脆弱的那一面攤開來給他看。
只要他說“愛她”,那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不奢求能從他的生命里心里抹去方梨這個存在,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因為,那是他們共同愛著的方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雨枝感覺自己的心被放在油鍋里翻來覆去的煎,眼前人卻遲遲不肯給她個痛快。
“顧淮州,你愛我嗎?”
事不過三,這是她問的第三遍。
說出口的一瞬間,江雨枝突然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如果還得不到答案,以后就再也不要問了?!?/p>
江雨枝這樣告訴自己。
就在她心灰意冷,準(zhǔn)備松開手的那一刻,顧淮州開口了。
他甩開江雨枝的手,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嘲諷,“我不愛你,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比刀劍還要鋒利,直往江雨枝的心里鉆;比這世上的所有酷刑還要殘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剝皮抽筋。
江雨枝瞬間臉色煞白,失了所有力氣。
殺人不見血。
江雨枝呆坐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只留那一句殘忍無比的話,“我不愛你,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在那一刻,她死了一回。
心臟破了個大洞,江雨枝捂著胸口慢慢慢低下頭,很快臥室里就傳出了令人心碎的啜泣聲。
低低的,一聲又一聲,斷斷續(xù)續(xù)。
“木木,你不該問這句話的。”
輕輕的一聲呢喃響起,顧淮州似是在嘆息。
說完這句話,他大步走出臥室,帶上了門。
身后的哭聲哭聲嘶聲裂肺,可他一次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