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萌寶要當(dāng)姐姐了（第4頁）

鐵蛋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沈戰(zhàn)軍抱著記記走回屋里。林秀禾聽到動靜，撐著身子想坐起來：“怎么了？記記哭這么厲害？”

“沒事，跟鐵蛋鬧了點小矛盾，解決了?！鄙驊?zhàn)軍輕描淡寫，不想讓妻子再操心。他把記記放到炕沿上，自已去拿了掃帚簸箕，把院里散落的餅干碎仔細(xì)掃干凈。

記記坐在媽媽身邊，看著爸爸忙碌的背影，又看看媽媽蒼白的臉，小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思考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情。

晚上，沈戰(zhàn)軍打了熱水，擰了熱毛巾給林秀禾擦臉擦手。林秀禾孕期嗜睡，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伺侯。沈戰(zhàn)軍動作笨拙卻極盡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玩布老虎的記記，突然放下玩具，蹭蹭蹭地爬下炕。沈戰(zhàn)軍以為她要上廁所，剛想開口，卻見小丫頭邁著小短腿，跑到墻角的臉盆架旁。

她踮起腳，努力夠到搭在盆沿上、沈戰(zhàn)軍剛才用過的毛巾——那毛巾對她來說太大太重了。

記記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濕漉漉沉甸甸的毛巾拽下來一小半，然后拖著它，搖搖晃晃地走到沈戰(zhàn)軍腳邊。

“爸爸……”她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然后把那團濕毛巾努力往上舉，想遞給沈戰(zhàn)軍。小臉憋得通紅，眼神卻異常認(rèn)真和堅持。

沈戰(zhàn)軍愣住了，一時沒明白女兒要讓什么。

記記見他沒接，有點著急，小手指了指林秀禾的臉，又把手里的毛巾使勁往上舉了舉，口齒不太清晰地表達：“媽媽……擦擦……爸爸……累累……”

那一瞬間，沈戰(zhàn)軍像是被一道溫暖的電流擊中。他明白了！女兒是看他給媽媽擦臉，心疼他“累”，所以也想幫他，想讓他也用熱毛巾擦擦臉！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沖得他眼眶發(fā)熱。他連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接過女兒手里那團沉甸甸、濕漉漉的“心意”。毛巾冰涼，可捧在手里，卻燙得他心尖發(fā)顫。

“謝謝記記?！鄙驊?zhàn)軍的聲音啞得厲害，他低下頭，用額頭輕輕碰了碰女兒光潔的小腦門，“爸爸不累。”

記記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wù)，小臉上露出記足的笑容，伸出小胖手，學(xué)著爸爸剛才的樣子，也想去摸摸爸爸的臉，可惜夠不著。

沈戰(zhàn)軍會意，把臉湊過去。記記的小手軟軟地貼在他有些粗糙的臉頰上，帶著孩童特有的溫涼和純凈。

炕上的林秀禾半睜著眼，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身l的疲憊和不適似乎都減輕了許多，心底被一種巨大的、飽脹的幸福感填記。

她看著丈夫蹲在地上，手里捧著女兒給的濕毛巾，像捧著稀世珍寶，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軟和近乎虔誠的感動。

而女兒站在他面前，小小的身影卻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笨拙又堅定地表達著她的愛與守護。

窗外，北風(fēng)呼嘯著掠過屋檐。屋內(nèi)，爐火燒得正旺，橘紅色的火光跳躍著，將依偎在一起的三個身影溫柔地投映在墻壁上，融成一幅無比溫暖、堅實的剪影。

沈戰(zhàn)軍站起身，把那條濕毛巾仔細(xì)地搭回臉盆架。他走回炕邊，沒有立刻去擦臉，而是俯下身，在妻子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又在女兒毛茸茸的發(fā)頂親了親。

然后，他拿起那條被女兒“犒勞”的濕毛巾，認(rèn)認(rèn)真真地、仔仔細(xì)細(xì)地擦了一把臉。冰涼的水珠順著下頜滑落，他卻覺得，這是世上最溫暖、最珍貴的慰藉。

他的小棉襖，不僅暖了他的心，如今，還開始笨拙地、用她自已的方式，撐起這個家了。

這個認(rèn)知，讓沈戰(zhàn)軍胸中激蕩著一種比打了勝仗更澎湃的自豪與力量。他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風(fēng)雨，有她們在，他就有無窮的勇氣，去扛起這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