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蕾聽著,又是心酸又是笑。
梁東越與她的心緒相差無幾,笑容中有著幾分苦澀。
“叔叔,我基本上是支持您的,您知道的,對吧?”孟蕾說。
“知道?!绷簴|越對她一笑,“你不只是你媽媽和蘇衡生命里的精靈,謝謝你?!?/p>
“您客氣啦。”
送走梁東越,孟蕾回到家里,由著母親和蘇衡天海南北地閑聊,自己走進廚房,準(zhǔn)備晚飯。
楊清竹和蘇衡的談話告一段落,進來幫她時,后者問她:“還有心情做飯?”
“開什么玩笑,那樣一個人,也想影響到我的心情?”孟蕾把一把豆角拿給他,“擇豆角去。”
蘇衡就笑。
這邊三個人其樂融融,梁東越回到住處時,卻在家門前看到了姚麗茹。
他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么,直接開門,示意她進去說話。
落座后,梁東越喝了一口茶剛沏的明后龍井,說:“還是不死心,想知道曾經(jīng)的那件事情,我到底知道多少,我有沒有猜錯?”
姚麗茹就算想否認(rèn)也沒用,他沒給她那種余地。她慢慢地點一點頭,到底是下意識地為自己找補了兩句:“我想問清楚你知道多少,也是想趁這個機會,正式地向你道個歉?!?/p>
就在不久之前,還要利用所謂的人情,要他為難蕾蕾,這會兒竟然也好意思說這種話。梁東越?jīng)]戳破,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我家的情況,你應(yīng)該很了解。我爸媽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在整個家族里,說話一向沒什么分量。
“我堂叔不一樣,他比我爸小整整一輪,不論工作還是做買賣,不敢說比誰都強,但在家族里面是頭一號,他的話,我爸媽從來特別信服?!?/p>
聽他說到這兒,姚麗茹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面色也完全灰敗下去。
“他那個人,自己都說過,要是沒好色的毛病,早就混到真正出人頭地的位置了,可惜的是,他有那個毛病,而且很多年都改不掉?!绷簴|越睨著姚麗茹,視線淡漠,“他良心發(fā)現(xiàn),跟我說起跟你那檔子破事兒,是他幾年前因為好色惹出事情,在外地被抓了,他聯(lián)系上我,讓我過去幫他交罰款,撈他出來。
“出來之后,他給我打了個欠條,后來又說,有賬一起算了得了,要打要罵還是再找轍把他送進去,全由我。”
姚麗茹無法知曉,自己現(xiàn)在是怎樣的表情、臉色。
梁東越困惑地望著她,“你跟我堂叔有那種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要他攛掇著我爸媽跟你們家定親,還許了比別家高的彩禮,這是什么思維邏輯?我想了這好幾年,也想不明白。
“當(dāng)初要真是讓你如了愿,你難道沒想過,身邊埋著個隨時會baozha的地雷?
“就算我堂叔嘴巴嚴(yán),可什么事都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你難道就真的不害怕,我跟你結(jié)婚之后變得偏激,知道你做的那種事情之后,忍不住火氣把你怎么著了?
“你這簡直是拿自己的命玩兒男女關(guān)系,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p>
姚麗茹囁嚅道:“那時候我太年輕,一門心思要嫁全校最出色的男生,跟瘋魔了似的……”
梁東越無聲冷笑,“那時候瘋魔,現(xiàn)在不也還想繼續(xù)瘋魔?
“我真是難以想象,你有恃無恐地跟蕾蕾說這說那的時候,是怎么樣一種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