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垃圾桶則會燃起高高的火焰,這便是她心里屬于家鄉(xiāng)的篝火。
可是在外求學的她在家鄉(xiāng)找不到一處能夠養(yǎng)活自己的地方,她只好有背上背包拉著箱子走過了安檢,走進了閘機。
回到出租屋內(nèi)瘋狂的在各個企業(yè)官網(wǎng)和招聘軟件上投遞簡歷。
一千比一的回復率在她心里還算滿意,畢竟自己的二本學歷太不夠看,勉強靠著大廠實習經(jīng)歷和幾個蹭到的國家級重點項目勞煩hr看自己一眼。
畢業(yè)季沒有那么多線上面試,去線下面試也有些好處就是可以最直觀的看到工作環(huán)境,但六月中旬的京城已經(jīng)有了蒸籠的跡象。
公交倒地鐵,在強冷的車廂也耐不過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
車廂里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雙眼無神像被妖怪吸走了精氣的一看就是打工人,雖然累但依舊充滿朝氣的是游客,一個苗條的外國女人帶著好幾個外國小孩的是假期帶孩子出國漲知識的外國媽媽,渾身黝黑穿著工服的是工地上養(yǎng)家糊口的頂梁柱。
那自己算什么?自己好像不屬于他們里面任何一方,自己既沒有工作,也不是來旅游的,更不是戶口在這有房有車的本地人。
回不去的家,融不進的城。
這就是自己,一個不屬于任何地方的楊樹毛。
最終也沒有飄到屬于自己的土地,生根,發(fā)芽。
而是被掃進了垃圾桶,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更糟糕,更血腥,更暴力的異種世界。
比十號線還令人厭惡的異種抓下,郝歆晴這段時間受過的所有委屈都集中在此。
她不停流出的眼淚在氣壓的作用下全被拍打到了自己臉上,凌亂的頭發(fā)借著淚水糊在她的面前。
好想把臉上的頭發(fā)撥開,好想大哭一場。
剛剛攻擊骨翼飛鼠時消耗量太多精神力,現(xiàn)在想再用空間折疊可能不能將自己傳送到安全的地方。
距離不夠的話。
她扭頭看到了腰后別著的廚師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郝歆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刀狠狠地扎進異種的背后,刀刺進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竭盡全力也只不過給它來了個皮外傷。
一只手抓著羽毛間巖薔薇的枝干,另一只手不停地刺向異種。
濺出的血染紅了她的那只手,巖薔薇的味道順著血液彌散出來,她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巖薔薇的香水瓶。
太香了,聞的她反胃。
一陣急流襲來差點把她吹了下去,不遠處一搜戰(zhàn)斗機正對著她喊話,可發(fā)動機的聲音太吵了,她聽不清楚。
戰(zhàn)斗機漸漸離遠幾輛無人機向他們靠近,她看到了遠處亮光的山線,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只要再靠近一百米她就有機會落在山上,可這時異種卻突然來了個急轉彎,轉頭向剛才的戰(zhàn)斗機沖去。
強烈的氣壓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被捏碎掉了,她睜不開眼,也不用用力去抓住異種,光靠氣壓就能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
不會摔死,但會擠死。
都不是什么好死法,她再次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