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西村最奢華最昂貴的酒樓,武鳶衣吃過一次,覺得味道不錯,想帶著全家人都來嘗嘗。
剛到酒樓門口,便聽到有人在高聲哭喊,在滿街悄聲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見那人一身漁民裝扮,跌坐在酒樓門口,正靠著緊閉的大門抱頭痛哭。
那哭聲真是聞?wù)邆模愂先滩蛔〖钡溃骸鞍ミ?,他這是怎么了?”“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武鳶衣一個大跨步登上酒樓臺階。
“小哥,你這是怎么了?”那人哭聲頓了一下,又嚎著嗓子哭道:“我哭,哭我自己。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沒用的,誰也幫不了我。
這酒樓的老板預(yù)定了一千條帶魚,我跋山涉水的送過來,誰知、誰知酒樓昨日被洗劫一空,那群強盜連老板娘也沒放過,聽說抓去當壓寨夫人了,老板一時氣憤尋了短見。
可憐??!我也不容易啊,我這魚兒金貴的很,都是從深海打撈的,昨日已死大半,今日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我可怎么辦啊?我找誰說理去?可憐我家里上有老母侍奉,下有七歲小兒要養(yǎng),都等著用錢呀!這些殺千刀的,我是沒臉回去了,我沒臉回去了。
”說到傷心處,聲音愈加哽咽。
裝魚的水桶周邊有很多水漬,周邊的地面上也是一片濕潤,那連續(xù)不斷的水滴砸在地面上,原來是水桶破了。
魚多水少,那深海嬌魚不死才怪。
武鳶衣掀開水桶上的黑布,密密麻麻的帶魚群肚皮朝上,已然死透了。
看來這漁民所言屬實,且這些帶魚品相為佳,遠看像一條條銀白色的小蛇,長的三尺有余,短的也有兩尺多,確實稱得上一句金貴。
“你這帶魚怎么賣的?”武鳶衣問道。
那男子聲音依然帶著痛哭后的顫音,“原是三錢一條,如今都死了,怎么賣?這么多,又賣給誰?”一下子就損失了三百兩雪花白銀,也難怪這漁民會失聲痛哭了。
“你別哭了,你這魚我都要了。
不過我沒有那么多錢,只有紋銀一百兩,你愿意賣嗎?”“賣賣賣!愿意愿意!”一百兩也著實不少了,合算下來一條魚也值一錢銀子了。
雖說沒得賺,但至少這一躺也不虧了。
那男子感激涕零的直要給武鳶衣磕頭謝恩,武鳶衣連忙把人拉起來。
“西村不太平,拿了錢就趕緊回家吧。
”那男子連連點頭,連魚帶車的全都送給她,千恩萬謝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