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搖頭:“不想吃了?!?/p>
唐煦遙聞言,手上撫著轉(zhuǎn)而輕拍,哄著美人睡覺,低頭親吻他紅熱的面頰:“也是,夫人發(fā)熱,
定是沒有胃口,想吃時(shí)再叫我就好,寶貝先睡,我抱著。”
江翎瑜也想問問唐煦遙要不要吃些東西,但他太乏了,眼睛總有些灼燒感,太累了,就在唐煦遙懷里睡得沉了。
唐煦遙將美人抱得很緊,身子相貼,他倒是一直念叨著冷,此時(shí)熟睡,呼吸平穩(wěn)起來,柔軟的腹部輕輕起伏,唐煦遙摟著他,心下倍感溫情,實(shí)在是太想讓時(shí)光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了。
一個(gè)為國無畏沖鋒的將軍,眼睜睜看著刀砍在心口上也不曾畏懼,他曾以為,死在沙場上就是自己的命,如今有了軟肋,他開始懼怕死亡,在安撫社稷這條險(xiǎn)路上,怕江翎瑜孤單,怕他文文弱弱,被周竹深欺凌,委屈無處訴說,也怕自己沒有了愛人,一睜眼再也看不到他熟睡的模樣。
唐煦遙太想把這溫情永遠(yuǎn)握在手心里了,前途越詭譎迷茫,他就越怕死,他想護(hù)江翎瑜一輩子,看著愛人烏黑的長發(fā)慢慢變白,和自己一樣。
求生是人的本能,愛也是。
“我的寶貝”
唐煦遙眼里熱熱的,他有千言萬語,但喉嚨里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漠然半晌,又柔聲呢喃了一遍:“我的寶貝?!?/p>
唐煦遙哄睡了江翎瑜,臥房里靜下來,另一頭,廖無春還半臥在駱青山懷里,離著駱青山回軍營的時(shí)辰不遠(yuǎn)了,他很有些不愿意放手。
“今日一別,”廖無春難得卸下防備,有些憂心忡忡,挽著駱青山的手臂,“下次這樣親昵,不知是何時(shí)了。”
“提督大人,”駱青山攥著廖無春的手,“你愿意做我的夫人嗎?”
廖無春遲疑片刻,先不作答,反問道:“難不成你也想去皇帝那為咱們求個(gè)姻緣?”
駱青山想要個(gè)答案:“提督大人,你只說愿不愿意就是?!?/p>
廖無春點(diǎn)頭:“愿意?!?/p>
“那我就去試試,”駱青山像是拿定了主意,很認(rèn)真地跟廖無春承諾,“我也想和提督大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要你日日都像這樣在我懷里?!?/p>
“副將,不要任性?!?/p>
廖無春捏了捏駱青山的手,指尖捻過他掌心上粗糙的繭子:“前程最要緊,你我聚少離多何妨,且有榮華富貴才是真的?!?/p>
駱青山一下子怔了,片刻后,才輕聲開口:“提督大人,你還是不愿意和我廝守,做結(jié)發(fā)夫妻嗎?”
“愿意,”廖無春明白駱青山的意思,不過將話說得含蓄了些,“我也是給了你我認(rèn)為最好的東西?!?/p>
駱青山想要給廖無春很多很多愛,但是廖無春想給他很多很多錢,也就是這一刻,駱青山和廖無春都知道了,自己和對(duì)方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但是駱青山真的動(dòng)了情,廖無春也是,沉溺愛河者,不可自拔。
兩個(gè)人對(duì)視半晌,一言不發(fā),從緊緊抱著,到若即若離,又緊緊抱在一起了。
“副將,你說,”廖無春有些失神,“既然我們永遠(yuǎn)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還能走到最后嗎?”
駱青山?jīng)]有答這句話,一如往常,將愛意宣之于口:“我愛你。”
廖無春輕合上眼皮,抱緊駱青山的xiong腹,沉默良久之后,再開口時(shí),嗓音有些發(fā)顫:“副將,我是真心的,可我,可我很難將此話說出來。”
“無妨,”駱青山撫著廖無春的頭發(fā),“待提督大人想說時(shí)再說就好?!?/p>
廖無春跟駱青山出來幽會(huì),又不是賦閑在身,濃情蜜意之后,也要談公務(wù),廖無春過問起軍營的事:“副將,陳蒼那怎么樣了?”
“陳蒼還是老樣子,只是不知為何,話倒是不如以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