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熱水浸過的棉布敷著,讓藥丸散得快些,另一枚則讓江翎瑜吞下去,至于是躺下靜養(yǎng),還是和唐煦遙抱著,李思衡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單是拿手壓住了藥就是,別掉了。
李思衡原本跟他們不熟,但一來二去,就是知道江翎瑜跟唐煦遙本能的沖動太過強(qiáng)烈,不私下做些出格的事實在是不成,忍不住,又不像溫高功似的加以制止,其實溫高功跟李思衡同屬正一教派,不過沒修過祝由,單是修習(xí)符篆和功課,雖為道醫(yī),卻不如茅山的法脈學(xué)得冗雜,各有各的長處,李思衡就是符篆修得不大好,倒精通祝由科,醫(yī)術(shù)甚至壓朱太醫(yī)一大頭,實力超群,還年輕氣盛,不由得有些恃才放曠,從來不怎么提醒兩個人注意這些情愛之事的。
主要李思衡覺得江翎瑜的病算不得多么疑難,他壓根不放在眼里,認(rèn)為他跟尋常人無二,該什么就干什么。
李思衡太困了,幸而早有準(zhǔn)備,問診時間更短,交代完就回去補(bǔ)覺了,至于江翎瑜是靜養(yǎng)還是跟唐煦遙親昵恩愛,隨便,時辰一到,丸藥散開發(fā)揮效用,江翎瑜肯定是不疼了的。
“他看病看得比溫高功好?!?/p>
江翎瑜覆著臍內(nèi)丸藥的熱棉布剛換一塊,就覺得肚子沒那么疼了,起了私心:“我回去就攛掇皇帝修天德宮,要把李思衡留下?!?/p>
唐煦遙想起先前李思衡答得模棱兩可,不禁開口掃江翎瑜的興:“夫人,要是他來不了呢,我想著他師父年歲肯定很大了,大抵是愿意讓他云游回來,守著原先的宮觀?!?/p>
“那可不一定,”江翎瑜笑說,“待天亮了他過來,我問問,連他師父一同搬過來還不成?”
“這樣也行?”
唐煦遙老是覺得李思衡的師父是個老頭子,不禁擔(dān)心:“會不會走不動了?”
江翎瑜不以為意:“讓他們飛過來?!?/p>
唐煦遙:“”
江翎瑜一病,嬌氣勁就上來了,背對著唐煦遙而坐不成,還要他把自己抱起來,摟在臂彎里,唐煦遙果真溫順,沒有半點銳氣,有些含xiong坐在床上,張著手臂要來抱江翎瑜,在江翎瑜眼里,他可真像守著主人的獒王,懶懶散散,爪子身量碩大,目露兇光。
江翎瑜笑眼瞇起來,伸出手:“大狗狗?!?/p>
“嗯,”唐煦遙有些憨憨的,捧著江翎瑜的背將他抱起來,很溫柔地親吻,“我是夫人的狗。”
“乖乖,你說,”江翎瑜摟著唐煦遙的頸子,逗他,“你是江翎瑜的狗。”
唐煦遙依舊眉目溫和,重復(fù)了一遍:“我是江翎瑜的狗。”
單說這一句,唐煦遙還嫌不夠忠心,于是又補(bǔ)上一句:“唐煦遙永遠(yuǎn)是江翎瑜的狗?!?/p>
“你怎么脾氣這么好了?”
江翎瑜倒有些措手不及,從他懷里抽了些身子,與他對視,頗為不安:“我還以為你不愿意說呢?!?/p>
“愿意啊,只要夫人高興,我做什么都成?!?/p>
唐煦遙粗糙的指腹掐著美人的下巴尖,迫著他過來和自己親吻,邊舔舐他的唇舌,虛聲問他:“喜不喜歡大狗狗親你?”
“喜歡呀,”江翎瑜感覺腹痛減輕,有力氣跟唐煦遙撒嬌了了,輕扯著唇瓣笑起來,“乖乖,我會永遠(yuǎn)永遠(yuǎn)愛你的?!?/p>
江翎瑜看似玩世不恭,其實做出了這輩子最重的承諾,他太喜歡唐煦遙了,唐煦遙能聽得出,抱著江翎瑜靜坐半晌,心里軟得不成樣子,每次都是這樣。
只要江翎瑜主動流露些寵愛唐煦遙的情感,哪怕只有半點,他都開心極了,想到都要笑出來。
因為這是小狗的天性呀,永遠(yuǎn)愛著主人,也想要得到他的愛,所以嗅到半點寵溺的味道,唐煦遙都會激動到半夜都睡不著,只顧著回憶江翎瑜說出那些寵著自己的話的瞬間,雖然他只說了一邊,但唐煦遙會不停地想幾百遍,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