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又驚又喜,忙上前問問他:“主子哪疼得厲害?”
“我腹痛”唐煦遙迷迷糊糊的,啞著嗓子開口,闔著眼皮,抬起手摸索幾下,發(fā)覺身旁空落落的。
“霖兒,我的霖兒呢?”
唐煦遙猛然驚醒,一下子坐起來,腹中碰傷的臟器疼得厲害,也只是用手摸一摸,緩過來繼續(xù)找著江翎瑜,屋里除了唐禮,就還有駱青山,他掙扎著要下床:“我的霖兒在哪?”
“主子,江大人在旁邊的那間臥房,傷得重,還沒醒過來。”
唐禮和駱青山都來阻攔他:“主子,先不要挪動(dòng),可得靜養(yǎng)些日子?!?/p>
唐煦遙就像沒聽見一樣,只穿單薄的寢衣,披散著長發(fā),腳也光著,捂著正在劇痛的腹部下床,繞開兩個(gè)人,推開門就跑出去了。
唐禮慌張地追上去:“主子不能去,外頭下雪了,不要凍壞了身子!”
下雪了?為何是這個(gè)時(shí)候。
唐煦遙想起江翎瑜還曾問自己什么時(shí)候下雪,很想出去玩,如此良辰美景都應(yīng)了他的讖,他卻重傷不醒,唐煦遙萬分悲愴,為沒能保護(hù)好他自責(zé),光著腳踏過積雪,寒風(fēng)輕而易舉穿了他的衣料,身子虛弱受冷,連心口處的舊傷也跟著發(fā)作起來,隨著呼吸抽痛著。
唐煦遙顧不上這許多,猛地推開兩個(gè)人曾住的那間臥房的門,看著面唇慘白的江翎瑜仰躺在床上,這半天內(nèi),他幾度生命垂危,莫羨為他施救了一次又一次,此時(shí)正在他脆弱的心肺上重新刺滿銀針,唐煦遙見狀心疼得落了淚,顫聲喊他:“霖兒”
莫羨聽著唐煦遙說話的聲音,
情緒還多少平復(fù)了些,以為他還無恙,還能下來走動(dòng),
可施完針,
又覺得不對(duì),
他也是傷著內(nèi)臟了,劇痛非常人所能忍,
不可能這么早就有力氣下床吧。莫羨心里生疑,再一回頭看他的形容,驚得發(fā)怔,
一句話也說不出,只大睜著眼睛將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唐煦遙臉色灰白,只穿一套寢衣,挽著的褲腿都沒來得及放下來,腳光著,
沾了許多的積雪,自進(jìn)了這間臥房才開始緩慢化水,凍著的地方,
都逐漸浮起緋紅色,
不久就會(huì)一片青紫。
唐煦遙哪是無恙,
他雖健碩,
從沙場回來也是滿身的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