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p>
江翎瑜已經(jīng)闔上眼皮,微微發(fā)冷的掌心覆在唐煦遙為他揉肚子的手上,懶懶地咬出些字:“我說句不好聽的,當(dāng)前這段時日,要是皇帝都想暗算我,廖無春都不會的?!?/p>
唐煦遙更不理解了,皺起眉:“為何?”
“自己猜,”江翎瑜晶瑩漂亮的唇瓣輕扯著,笑了聲,“傻子?!?/p>
唐煦遙見美人如此,相當(dāng)郁悶:“霖兒,我是真不明白?!?/p>
“嗯,”江翎瑜闔上眼,還是不打算告訴他,輕嚀,“真傻?!?/p>
唐煦遙一走神,手下得就重些,平日里還好,這會江翎瑜胃里脹痛,按這一下,他更不好受了,齒間“嘶”了聲,摸索著握住唐煦遙的手往下拽了拽,灼熱的掌心恰好捂著臍周:“揉這,上頭太疼了?!?/p>
“好,”唐煦遙頗有些擔(dān)心,“你還腹痛,這揉了許久也不見好,待天亮可有精力辦那么大的事么?”
“那叫什么大事,三言兩句就能解決,”江翎瑜不以為意,適時背過手去摸摸酸痛的后腰,想著是坐得久了,一下子窩著腰了,才這么疼,但他也沒說實話,“簡寧,我想躺在你懷里待一會?!?/p>
唐煦遙扶著美人躺下,把他攬進(jìn)懷里,輕撫著他時常筆直的背,被窩里熱氣氤氳,暖著兩個人的身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軟語著,呼吸之間都是木樨的余香,不說話時床榻靜謐,今日沒掛簾兒,燭火昏黑,映得美人容貌溫柔,睡下時都是有些笑意的。
唐煦遙看得心醉,舍不得閉上眼睛,恨不得時間永遠(yuǎn)停在這一刻,把美人融進(jìn)自己眼睛里。
江翎瑜睡下不久,呼吸都平穩(wěn)起來了,唐煦遙也有朦朧困意,才閉上眼,就感覺他的手動了下,隨即咳了兩聲。
唐煦遙慌忙睜眼,摸著美人的背輕輕往下捋:“怎么了?嗓子不好嗎?”
“沒事,”江翎瑜抬著的手是去捂著xiong口了,只恐咳起來疼得慌,深吸幾口氣穩(wěn)了會,倒是好些,反過來安撫唐煦遙,“你莫太掛心我?!?/p>
“那怎么行?!?/p>
唐煦遙幫美人拍拍背,見他不咳了,又將手撤回來給他揉著心口,時不時停下來暖著,吻了他滲出薄汗的額頭:“霖兒睡吧,我給你揉著就不疼了?!?/p>
二更天了,江翎瑜已經(jīng)在唐煦遙的呵護(hù)下睡著了,京府最后一盞燈也滅了,袁正還沒從劉倪那出來,商議半天,也沒什么好辦法。
主要是這次的事真的太大了,謀殺正二品欽差大臣,朝廷命官,不論兩個人怎么商量,始終沒有一個萬全之策。
袁正臉上不露喜怒,但實際上是極恨劉倪的,恨他想把自己的罪降了又降,要是他當(dāng)一個替死鬼,豈不是護(hù)全了整個保定府?
袁正想的是不錯,劉倪也知道,要是自己一個人把罪責(zé)攬下來,那袁正,此地大小官吏,都能平安無虞,說是獻(xiàn)身也不為過,倒是高尚,但劉倪不愿意。
劉倪還有妻兒老小,在深庭內(nèi)的屋舍里熟睡,自己一死,大廈將傾,什么都沒有了。
劉倪沒活夠,不想死,一輩子進(jìn)不了紫禁城,在保定府也委曲求全了十幾載,該有個了結(jié)了。
袁正見劉倪一再想些為自己脫罪的法子,氣不打一出來,隨口抱怨了句:“真是自私,你還不明白嗎,你攬下這些罪責(zé),可保全此地?!?/p>
“我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