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一句隨口說出來的話,成了壓倒劉倪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理智如蟻食之堤,瀕臨潰陷,滿眼的絕望,對著袁正大吼:“我自私還是你自私,自到了這知府任上,米鹽之利我要了多少,又有多少是給了你,如今遇事就想殺我封口,你想活,我不想活嗎?”
袁正被吼得一怔,下意識后退兩步:“我”
“就有你家室,我沒有?”
劉倪枯涸已久的眼窩里難得泛起些淚光,步步逼近袁正:“我的發(fā)妻,我的孩子誰來養(yǎng),跟著我一起死嗎?袁正,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是不是!”
這是劉倪
唐煦遙看清了那人,
是江府的一名仆役,說著就要倒下,唐煦遙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臂,
讓他支撐著站住:“怎么了,
你為何這個模樣?”
“將軍,
江大人被歹人抓走,”仆役還是站不住,
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唐煦遙眼前,“有人在京府用了迷藥,
很多兄弟,都,都暈過去了,無法衛(wèi)護(hù)大人?!?/p>
“來人,”唐煦遙吩咐身后的將士,
“扶著他,再出來兩個人跟我走?!?/p>
袁正心下猛地一沉,耳朵里嗡鳴作響,
不知道跑,
也不知道現(xiàn)在該做什么,
袁正心知昨日思慮欠缺些,
這會子倏地明白劉倪的野心,
這是不論事成事敗,都讓自己跟這起駭人的bangjia案扯上關(guān)系。
事成,劉倪身退,只留袁正與唐煦遙周旋,事敗俱損,
一起死。
袁正暗自咬牙,劉倪竟這樣狠毒,毫不顧忌數(shù)載的同僚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