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遍對方的社交賬號,難以找到對方不笑的照片,仿佛她放出來的全是精心挑選過的生活。
游扶泠和丁銜笛在旁人眼里沒有距離,因為她們的父母、同學(xué)都在一個圈層。
但她們又是眾所周知的世仇,更不會有坐在一起吃頓飯的時候。
即便翻閱能翻閱的資料,游扶泠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丁銜笛,卻希望在對方身上找到自己的另一種可能。
如今另一種可能近在咫尺。
游扶泠盯著丁銜笛的袍角出神,即便名分誰都知曉,她依然覺得不夠。
嗑了幾顆藥的丁銜笛也只是情況稍有好轉(zhuǎn),談不上困意全消。
座師講完一段真經(jīng),又開始點名催人講演,前排弟子如臨大敵,不少人瞬間坐直了。
早課遵循萬年之前道門的傳統(tǒng)。
即便無方島外的琉光大陸因為礦氣出現(xiàn)變化多端,天極道院還保留亙古的傳統(tǒng)。
道祖真經(jīng)對游扶泠丁銜笛這樣世界之外的人而言晦澀難懂,但她們又從不是一般人,并不擔(dān)心座師提問。
結(jié)果座師又不提問,重復(fù)誦讀。
這些內(nèi)容丁銜笛爛熟于心,她跟著念還盯著游扶泠看,對方卻移開眼,似乎要躲避什么。
劍修和法修之間有明顯留出的供人經(jīng)過的步道,只是道袍寬大,也有人長袖垂下。
張座師不拘小節(jié),不似昨日講經(jīng)的座師恨不得步道干凈得毫無塵埃,這樣也方便丁銜笛伸手。
玄色的隱天司修袍在人群中極為晃眼,巡堂的座師從弟子身邊經(jīng)過,丁銜笛趁著他背過身,去握了握游扶泠的手。
另一個人一驚,卻對上了一雙彎起的眼眸。
明明二人對彼此的印象來自同樣的量化,丁銜笛卻好像比游扶泠想象中還要了解她,也比游扶泠想象中的更在意她。
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是么?
游扶泠想。
丁銜笛問:又不高興了?
游扶泠搖頭,似乎想說什么,又咽回去了。
丁銜笛在低吟中用更低的聲音道:你好像很喜歡把心里話憋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