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銜笛說話帶著濃重的困意,清晨日光灑下,側(cè)臉似乎和原世界的臉重合。
游扶泠還是不看她,你騙我。
丁銜笛晃了晃腦袋,一句什么轉(zhuǎn)成彎彎繞繞的噢,和你分開后我回去路上碰見了飛餅。
就我宗門大師姐,她把我叼走了。
飛餅的爪子多可怕從丁銜笛肩上的豁口就看得出,昨日還好端端的隱天司新道袍今日又成了破爛風。
游扶泠恍然想,似乎丁銜笛來開始,她就不是從前那個張揚的人了,也不像她記憶深處那樣。
還好我沒吃東西,不然這一路又得吐出來
道院早課的蒲團硬得比凍三天的饅頭還硌,丁銜笛換了一個姿勢,游扶泠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身下的蒲團遞給她。
法修的道袍層層疊疊,遮住了底下師姐給換的軟墊。
早課人數(shù)眾多,除卻前排,不少弟子都這么干。
據(jù)說還有人為了近期外頭最近賣得特別好的黑色蓮花蒲團,不惜重金購買礦石賄賂執(zhí)法仙鶴。
丁銜笛把蒲團推了回去,不是讓我離你遠些?
她很清楚游扶泠那宛如筷子的體質(zhì),把蒲團推了回去:你留著自己用吧。
游扶泠又推了回來。
她從前就話少,現(xiàn)在也習慣動作快,丁銜笛卻相反,明白了什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皮糙肉厚。
她沖游扶泠笑了笑,似乎不在意對方的小脾氣,也清楚是自己理虧,又言:早課結(jié)束我會回去搬的,不過得先睡一覺,實在太困了。
游扶泠又遞過來一瓶丹藥,丁銜笛倒是接下了,也沒問是什么直接往嘴里倒。
游扶泠:你怎么不問問是什么?不怕我下毒?
背景還是座師的念經(jīng)聲,有人濫竽充數(shù),越念越催眠。
丁銜笛原本再熬一年就能上大學了,沒想到穿書還要從頭開始,天知道她從前也沒有天亮就上早自習的安排。
把我毒死對你有什么好處
雀斑臉少女瞇著眼,她這張皮實在寡淡,一雙眼卻和從前別無二致。
沒穿書之前,游扶泠聽別人說丁銜笛笑和不笑差別很大。
她翻遍對方的社交賬號,難以找到對方不笑的照片,仿佛她放出來的全是精心挑選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