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將事情一五一十道出來后,這才含笑道:“……五阿哥與沛兒一樣,偌大的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性子的人來,兩個人皆是性情直爽,若能喜結(jié)連理那也是美事一樁?!?/p>
“他們兩個雖差了好幾歲,但感情這等事卻是不好說的,一來二去的,興許真能促成一段佳緣。”
“你這孩子……向來聰明。”年若蘭也曾見過岳沛兒,知曉岳沛兒的確是也是個好孩子,直笑道,“若五阿哥愿意成親,皇上的煩心事定能少上一樁?!?/p>
別人不清楚,她卻是知道的,自皇上繼承大統(tǒng)后,那些糟心事是一件接一件,據(jù)說皇上如今已開始信奉老道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yī)是什么?
年珠淺笑道:“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悔一門親,但人與人之間都是講究緣分的,若他們之間沒有緣分,誰也勉強(qiáng)不了。”
她甚至沒有打聽催促的意思,以后該怎么相處發(fā)展都是弘晝他們自己的事。
年珠說了會開心事,則陪著年若蘭去看了看慈寧宮內(nèi)的皇太后。
因皇太后身子不好的緣故,熹嬪與十四福晉皆在,胳膊擰不過大腿,兩人都避到了外頭的茶房。
那地方,原本是茶房,但因皇太后身子一直不見好,便被改為了煮藥的地方。
畢竟就皇太后這身子骨,日日湯藥不斷,這樣一個煮藥的小藥堂還是很有必要的。
熹嬪與十四福晉前腳剛走進(jìn)去,還未喝口茶歇一歇,就聽到了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們兩個回頭一看,只見這人不是年珠還能是誰?
年珠方才已與這兩人請過安,如今只笑瞇瞇道:“十四福晉,我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和您說說?!?/p>
“七格格想說什么?”熹嬪不免有幾分警惕。
早在當(dāng)年除夕之夜,年珠就已與熹嬪撕破了臉。
她和姑姑年若蘭不一樣,年若蘭與熹嬪中間還橫著個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上熹嬪,身為皇貴妃的年若蘭不好做的太過,不然就是不容人。
但年珠……可不會管這么多。
她沖著熹嬪燦爛一笑,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不客氣:“我與十四福晉想說什么,好像與熹嬪娘娘您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您已經(jīng)把手伸進(jìn)了慈寧宮,總不能還不知足,還想把手伸到我頭上吧?”
“咱們兩個從前同住在雍親王府好幾年,各自是什么性子,大家是心知肚明,也沒什么可裝的,您說是不是?”
哼。
她哪里不清楚熹嬪在想些什么?無非想著她長大了,被退了親,臉皮薄了些,定不如小時候臉皮厚,可她還是從前那個她,從未曾改變過。
跟在她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是年若蘭撥給她在宮里頭使喚的,早就看熹嬪橫看豎看不順眼呢,笑道:“熹嬪娘娘,您請吧?!?/p>
熹嬪比起從前來,更是道行深了許多,嘴角笑意不變,走了出去。
年珠轉(zhuǎn)頭看向十四福晉。
十四福晉面上有轉(zhuǎn)瞬即逝的驚愕,京城的格格姑娘也好,還是千金小姐也罷,不管是再厭惡一個人,那都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更何況,她從前也與年珠說過幾次話,更聽八嫂說過,這小姑娘是極極聰明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