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叫囂,掙扎,自我洗腦,直到,若無其事般承受著。
情緒跌落到谷底深淵時,我甚至想,就這樣嚇死我吧,至少痛快。
慈陰似乎想隨了我的意愿,她像一個諾大的巨人,一腳跨進我家的院子,伸出一根手指,推開了我書房火柴盒般的窗子,很隨意的就將我捻了出去。
我在她面前就像個指長的小人。
抬眼只能看到她天井般幽深的鼻孔。
整個人完全懸空在高處。
肚子被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前后捏著。
見我蹬著雙腿掙扎,慈陰咧開了船舶般的唇角,“你這敗家子,小小的螞蟻,拿什么跟我斗呢?”
她的聲音糙啞低沉,捏著我像是一條小小的河魚,“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滾回老家,我或許,能放你一條生路?!?/p>
“滾?。?!”
我拼勁全身的力氣朝她大罵,一瞬之間,脾胃爆裂。
她像是擠出河魚的內(nèi)臟那般,將我的肚子生生捏爆了。
在輪番的噩夢侵擾下,我精神已經(jīng)接近崩潰。
表面上,我該笑笑,該吃吃,該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
只要夕陽西下,時針一點點的接近午夜,我的恐懼感就會無以復(fù)加。
暗處似乎躲藏著一只野獸,它將我的斗志不斷的吞噬,再吞噬。
用意
“小螢兒,休息這些天你可不能懈怠,每早都要吊嗓子,唱的才會越來越好……”
下午上完課,我送馮老師出門。
她在院門口沒急著上車,而是遞給我一封紅包,“收著吧,我的一點心意?!?/p>
我看著紅包有些發(fā)怔,“您這是……”
“傻孩子,過年了呀?!?/p>
馮老師笑的略有無奈,扯過我的掌心放下紅包,:“明天就是年三十兒了,你這孩子,是不是學(xué)的東西太多,腦子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了?!?/p>
過年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