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舉,是否太過……”
“震懾?”李徹反問。
“不?!?/p>
陳敬德深吸一口氣:“是會激起他們不死不休的血性?!?/p>
“朕要的,就是他們的血性。”李徹的聲音很輕。
陳敬德不解。
“一群只知劫掠的野狼,不可怕。”李徹的目光,望向黑暗的草原深處。
“可怕的是,一只被激怒,失去理智,只想復(fù)仇的狼王?!?/p>
“他會放棄所有的計(jì)謀,只想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將朕碾碎?!?/p>
陳敬德的心,猛地一沉。
“陛下,您的意思是……”
“唰?!?/p>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李徹身后,單膝跪地。
是懸鏡司的緹騎。
“說。”
“回陛下,耶律洪已下王令,召集所有部落,三日后,于關(guān)前合圍?!?/p>
陳敬德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他還說……”緹騎頓了頓。
“說。”
“要用陛下的頭骨,當(dāng)酒杯?!?/p>
城樓上,陷入死寂。
“哈哈……”
李徹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空曠的城樓上回蕩,充滿了說不出的快意與瘋狂。
陳敬德和那名緹騎,都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好?!崩顝刂棺⌒?,“好一個(gè)草原的王?!?/p>
“朕,就怕他不敢來?!?/p>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面色慘白的陳敬德。
“將軍?!?/p>
“末……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