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傾然率先走了進去,謝承澤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養(yǎng)心殿內(nèi)靜悄悄的,并無宮人在里面侍候,謝承澤不禁蹙起眉來,“怎么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若是父皇求救,外面的侍衛(wèi)哪里能聽到聲音?”
曹傾然沒說話,她走到屏風后,看著床榻之上昏睡的建帝,在床邊緩緩坐了下來。
謝承澤也連忙上前,望著建帝驟然蒼老的臉,他不禁抬手,摸了摸建帝的額頭,又翻了翻建帝的眼皮。
曹傾然靜靜看著,“你何時會的醫(yī)術(shù)?”
“……”謝承澤默默收回手,他只是看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父皇到底得了什么???”
“肺積,頭風?!?/p>
謝承澤聽不懂,但是大概能解,與肺部和腦子有關(guān)。
而自古,這兩個地方最難治。
謝承澤有些頹然地握住建帝的手,“那病情為何會突然加重?”
曹傾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也在查,但查到的結(jié)果,卻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怎么都沒想到,那個人會這么做。
是從何時開始的?
明明他是最坐得住的人,為何突然不擇手段起來?
收回思緒,曹傾然起身淡淡道,“既然看完了,便走吧。”
謝承澤搖搖頭,緊緊攥著建帝的手,“我要等父皇醒過來。”
曹傾然皺了皺眉,想讓曹闕直接進來把人帶走,但目光觸及到謝承澤那雙哀傷心疼的眸子時,她晃了晃神,不期然地想起了花寧。
有一次,只因建帝當眾夸了謝承澤,說他比太子強,她便被父親掌摑體罰,男人的耳光幾乎震得她失聰,那時,正巧來找她的花寧也是這般望著自己。
那時,花寧好像還說了一句話,她的神情那般認真,像是在對她許下了什么重要的承諾。
可她并沒有聽清。
她滿腦子都是,不愿被花寧看到如此落魄可憐的自己。
她那不值錢的自尊心,讓她只想把花寧趕走,可她又希望花寧能夠一直心疼憐憫她,因為她自從出生以來,便只有花寧會這般在乎她痛不痛,會告訴她,她應(yīng)該掌摑回擊回去,人不能一直受氣,會憋出病。
她確實病了,一面想要摧毀花寧的豁達與自由,一面又躲在陰暗之中想要永遠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