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得那么難看呢?”
“我呸!”邱文期罵罵咧咧道,“誰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本官才四十歲,還有二十年的官途呢!他侯元貞還能在朝堂上待幾年?”
“哦,等他入土了,本官確實只能低頭跟他見面了!他這德行,也上不了天!”邱文期朝著侯元貞啐了一口。
他的小女兒多可憐啊,溫溫婉婉的,平時連個螞蟻都不敢踩,連他都不舍得罵一句,竟是讓那狗雜碎給欺負成那樣子,他去侯家的時候,看到她身上的傷,簡直恨不得把侯家人全都撕碎了!
他們倒是聰明,還知道折磨人不能打臉,讓人瞧出端倪!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讓琴兒學得潑辣些!
“邱文期!你、你說話別太難聽!”侯元貞抬起顫抖的手指向邱文期,顯然也是被罵惱火了,“一個無法續(xù)香火的女子罷了!女子本卑,應孝敬公婆聽從夫話,老夫已極為明,愿意讓侯家和離,你莫要鬧得太難看!”
“你!”邱文期被氣得頭暈眼花,只覺不可喻,他不禁扭頭看向謝承澤,“攝政王!求您為臣做主??!”
“攝政王,求為老臣做主!”侯元貞也對著謝承澤道,“邱文期想要休夫,簡直就是在羞辱我們侯家!”
“嗯……”謝承澤摸了摸下巴,“邱愛卿,本王覺得,休夫確實有點過頭了。畢竟嘛,你女兒三年無所出也是事實,按照我朝律法,夫家確實有權(quán)力休妻,但對方因此動手打人,實在缺德之為,應以和離為終。至于破誓,本就不具備律法之效,最多算男子言行不一,你女兒看走了眼?!?/p>
“這——”邱文期緊緊皺眉,雖然他是抱著只要能和離就行的想法來的,但他還是不甘。
他的女兒,受了那么多苦!
她多無辜??!
“攝政王此言對矣?!焙钤懙靡獾貙η裎钠诘?,“女子無所出本就遭人詬病,邱大人也不希望鬧得人盡皆知,耽誤另媛尋覓二春吧?”
邱文期臉色一青,正要說什么,便聽殿上的謝承澤繼續(xù)摸著下巴道,“不過本王也不能聽得你們兩面之詞,你們到底是身外之人,而非當局人?!?/p>
“來人?!敝x承澤喊了一聲,“去把邱子琴、侯文德還有那個外室一并叫進來!”
聞言,諸位大臣不禁面面相覷,現(xiàn)在去叫人?那豈不是又要拖堂了?
怎料,不出一會兒,三人便被押入金鑾殿,侯文德一臉驚慌地跪在地上,尋找著侯元貞的身影,在接收到侯元貞的視線后才稍微穩(wěn)了一穩(wěn)。
那外室更是直接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哆嗦得猶如風中的樹葉一般。
邱子琴則滿眼無神地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裙擺,唯獨在侯文德朝她看來時,才會瑟縮一抖,別開眼去。
“嗯……”謝承澤打量了一會兒,“邱氏,侯文德是從何時開始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