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第4頁）

心里生出無比舒暢的快感。

我的哥哥。他果真，是喜歡他妹妹的。

有個(gè)離經(jīng)叛道的念頭在我腦子里盤旋。

——如果讓媽媽看見，那位永遠(yuǎn)對我無悲無喜的媽媽，看見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吻我、愛我到塵埃里的樣子，媽媽會是什么表情？

媽媽那張臉上，會出現(xiàn)怎樣表情？

那該是怎樣一出多有趣的好戲。

光是想想，我就要笑出聲來。

可這場好戲，主角隔天就跑了。

連個(gè)影子都沒留下。

我并不知道他對昨晚是否還記得，我連他的衣角都沒見到。

消息是經(jīng)由旁人的嘴，七拐八彎地傳到我耳朵里的。

哥哥，去了意大利。

為了他光明的未來，提前適應(yīng)。

在這個(gè)家里，連傭人，都比我更早知道家人的動向。

很多年前，他說，會帶著媽媽那一份，一起愛我。他食言了。

昨天，他說，好喜歡我。他轉(zhuǎn)身走了。

我心里竟生出一種萬幸。

幸好，幸好我早就對哥哥沒有期待了。

不然，這份突如其來的拋棄，豈不要叫人痛徹心扉？

看，不動心，才是最安全的。

整整三年。我們沒再見，聽說他學(xué)業(yè)很忙。

整整三年。那怨，那恨，并沒有被時(shí)間沖刷，它們在我心底積成一潭死水，上面浮著一層油綠的、有毒的菌苔。

媽媽。生而不愛，何苦生我？

哥哥。諾而不踐，何必許諾？

這些問話，都爛在了肚子里。

如今他回來了，帶著北海道的許諾。

也好。

一出遲了三年的戲，換個(gè)布景，或許能唱得更精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