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2頁）

有人驚訝，有人沉思，有人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但也有人眼中亮起了光，尤其是那些生了女兒、長期被輕視壓抑的媳婦們。

“夏禾說得對！”一個生了三個女兒、平時在婆家大氣不敢喘的媳婦，的手續(xù)，雖然磕磕絆絆，總算是在村東頭靠河沿的兩間閑置土坯房前掛上了“正陽村衛(wèi)生所”的木牌子。

簡單的藥柜、聽診器、血壓計，還有方夏荷視若珍寶的幾本破舊醫(yī)書和她的“經(jīng)驗方”，就是全部家當。

開張那天，沒放鞭炮，方夏荷煮了一大鍋加了甘草的涼茶，招呼鄉(xiāng)親們來喝，算是暖了灶。

正陽村成家的日子近來過得滋潤。

曉芹生下了大胖小子，不光她自己喜歡，簡直也是成秀英的心頭肉。

秀英抱著孩子，走東家串西家。

曉芹性子軟和，大姑姐喜歡孩子，她也樂得輕松，倆人常常一起逗弄孩子，倒也和睦。

這天晌午，成秀英抱著孩子，后面跟著曉芹，又溜達到了剛開張不久的衛(wèi)生所。

孩子有點蔫蔫的，吐奶，小臉有點紅。

“夏禾妹子，快給看看，虎娃這是咋了？是不是著涼了？”成秀英一臉緊張。

方夏荷放下手里正在搗的草藥，洗了手，仔細給孩子檢查了一下。

摸了摸額頭，聽聽心肺，又問了問吃喝拉撒。

“沒啥大事。

”方夏荷松了口氣，“估計是有點積食，加上這幾天天熱，有點燥。

我給弄點消食的山楂麥芽水，回去喂點，別捂太厚，過兩天就好了。

”成秀英和曉芹剛放下心，臉上露出笑容，衛(wèi)生所那扇薄薄的木板門就被拍得山響，伴隨著二胖上氣不接下氣、帶著哭腔的喊聲：“曉芹！秀英姐！不好了！不好了！剛子剛子出事了！他跟人打架，被被抓進鎮(zhèn)上的派出所了！”“啥？！”成秀英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懷里的孩子嚇得哇一聲哭起來。

曉芹更是如遭雷擊，臉色慘白，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何田眼疾手快地扶住。

“天殺的！這混賬又惹什么事了！”成秀英又急又氣，把孩子往曉芹懷里一塞，“曉芹，你在家看孩子！別擔心，哪兒也別去！我去鎮(zhèn)上！”方夏荷見狀心亂如麻，緊跟著成秀英沖出門去：“秀英姐，你別著急，我跟你一塊去。

”鎮(zhèn)派出所里彌漫著劣質(zhì)煙草和汗臭混合的沉悶氣味。

成剛耷拉著腦袋坐在長條凳上，額角破了皮，滲著血絲，嘴角也青了一塊，工裝被扯得皺巴巴，那條瘸腿不自在地伸著。

他對面，坐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燙著時髦卷發(fā)的年輕姑娘，正捂著臉嚶嚶哭泣，旁邊還站著一個氣勢洶洶、臉上也掛了彩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