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坐不住了,咳嗽一聲,“行了,你們既然如此不信老夫的醫(yī)術(shù),就別在這看了,把人帶走!”
二夫人抬抬下巴,“阿七,去背人,我們走?!?/p>
這事沒完。
若是沒流放前,她能讓這鋪子現(xiàn)在就關(guān)門,送這對坑蒙拐騙的郎中下大獄。
可如今在循州,自己都是待罪之身,可不敢近衙門。
官府衙門那可是最現(xiàn)實最勢力的地方,踩低捧高,痛打落水狗。
桑七拐進屏風后,就對上了一雙冷眸。
她背來的男人已然醒了,他整個人融入暮色中,嶺南臘月的寒風拂起他鬢角,卻遠不及這雙眼半分寒咧。
猝然對上這眼時,像是把淬滿寒霜的尖刃直刺靈魂,桑七募地噤了聲。
她突然想到了流放路上藏在深林中的孤狼,強大不可侵犯。
桑七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二夫人疑惑,“人呢?”
“我覺得不用我管也行。”桑七實話實說。
此人一看就是來歷非凡,不是她這種小百姓惹得起的。
屏風后的人閉上了眼。
這對么?
老郎中變了臉色,“不成不成,趕緊背走,老夫這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
二夫人拐到了屏風后,瞪大了眼,嘴都張大了。
這!
絕對是她見過最俊的,世子長得就很好,但也沒此人長得有攻擊性,是人群中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
“死丫頭,你怎么就這么好的運氣!愣著干嘛,趕緊背??!”
她要是能成為這種男子的救命恩人,她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桑七抿了抿唇,拉著男人一支手就背了起來。
男人一言不發(fā),緊閉的眼睛像是不想面對被女人背的現(xiàn)實。
“小郎君,別不說話啊,哪里的人?姓甚名誰?可有成親?”
二夫人聲音輕快。
也不惱這人沒應,繼續(xù)問道,“年芳幾何,是做什么的啊…”
桑七和背上的人都沉默著。
二夫人問了范大勇,去了循州最大的醫(yī)館。
她盯著這男子看著,早忘了自己晚飯都還沒吃,更是將自己是要給桑七調(diào)理身子忘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