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看不出來鄭婉的路數(shù)。
以退為進,一時得不到的才最新鮮。
雖是老生常談的東西,但的確是對男人很合適的手段。
鄭婉直勾勾地盯著他挺俊中透著冷感的側(cè)臉,片刻,不緊不慢地湊上去,輕輕的吻在他臉側(cè),“再等等我,少主,”氣息貼得很近,言語似乎蒙著一種蠱惑但溫順的意味,隨著緩慢地一點點挪近唇角的吻,逐漸染上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一步接一步的試探,在唇角處戛然而止。
鄭婉拉開了幾分距離,輕輕拉長著調(diào)子:“求——你——了”
完顏異轉(zhuǎn)眸。
她生了張美麗清雅的臉,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本身并沒有太過柔弱的表情,但此刻在燭光的貼合下,線條的柔和被映襯得很明顯,有種雨下瞧花的清婉。
說是勾引,其實從來也沒有什么含蓄的拉扯,反倒是如刀劍出鋒一般利落。
完顏異靜靜盯著看了一會兒,抬手合攏在她頸側(cè),掌心貼合,將她的臉抬了個合適的角度,便不帶猶豫地吻了回去。
這場親吻明顯比昨夜要熟稔得多,對于角度和姿勢的拿捏也更加嫻熟。
或許是男子的天性使然,完顏異的進步反而要比鄭婉顯著得多。
逐漸加深的索求,循序漸進的糾纏,勾起腰間莫名產(chǎn)生的酥麻感,甚至讓鄭婉有些使不上力。
說不上來難受還是舒服的感覺充盈在體內(nèi),她很不適應(yīng),下意識捏著他的領(lǐng)口低頭一躲。
充沛的空氣灌進身體,鄭婉小幅度地喘起來。
完顏異并未退離,只是喉結(jié)幾不可察地一滾,抬手扶穩(wěn)了鄭婉不受控制軟下來的腰,以一種將她圈在椅背邊的姿勢,靜靜垂眸瞧著她因呼吸不暢升起一層粉色的側(cè)臉,等著她胸前的起伏平復(fù)下來。
咫尺間的小小空間里,氣氛有種很特殊的安靜。
鄭婉自知方才種種,引導(dǎo)位置上的人早已不是自己。
這人進步神速,若說她的心情,丟臉倒是算不上,只是終究有些五味雜陳。
或許她是缺了些天賦。
思及至此,她默默笑了笑,索性抬眸,眼神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完顏異線條很明晰的唇上勾勒了一遍,才懶洋洋去瞧他的眼睛,促狹道:“少主進步不小。”
鄭婉說這話的口吻說來有些微妙,仿佛是自上而下,出于教導(dǎo)者對學(xué)徒的一句認可。
完顏異卻只是弧度極低的挑了挑眉,仿佛很好脾氣地應(yīng)了下來,“多謝?!?/p>
他應(yīng)得這樣平和,倒叫鄭婉自覺有些沒趣。
她手指微松,緩緩松開了完顏異的衣襟,剛要起身去喝杯茶,忽然腰間的力道不打商量地增大了些,將她攔了回來。
“先生?!?/p>
這人倒是上道,隨口便將對她的稱呼一改。
不知是不是咬字特殊的原因,明明很正直的兩個字,他叫來卻有種意味深長的慵懶,像是尾調(diào)在很輕的盤旋。
鄭婉聽著兩個字悠長地落定在耳側(cè),莫名抿了抿唇。
見鄭婉盯著自己,完顏異垂眸瞧了眼她越發(fā)瑩潤的唇,輕輕一扯唇,湊近道:“學(xué)生可否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