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傷得并沒有大夫描述的那樣重,只是那位周宮醫(yī)的確是生了一副好心腸,來給她看病時瞧見了她一身深深淺淺的傷,沉默半晌,最后主動同她用漢文道會在可汗那里多夸大一下傷情的嚴(yán)重性,要她用這些時間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
后來他送來的藥也都是大補的,加之鄭婉自己也有著意調(diào)養(yǎng),其實眼下的確已無大礙。
只要顧忌著力道,不會有什么影響。
坦白而言,鄭婉大可以在完顏異面前再裝上一陣子,畢竟他不是個屑于用強的性子。
但一來,這樣以退為進的路數(shù)完顏異看得很清楚,本就是無用功。
二來,完顏異對她的稱得上是放任的態(tài)度,她也感知得很清楚。
今夜就讓他自己去解決,鄭婉的良心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照眼下來看的話,大約這件事不會是她預(yù)想的那么難熬。
完顏異盯了她一會兒,索性直接扯著她的手將她拎了起來。
原本鄭婉站在榻上,怎么也是比完顏異要高的,只是即便眼下兩人是出于上下相反的位置,青年微抬的眼神仍然很有傾軋感。
他仔細(xì)盯著鄭婉,淡淡道:“你的語氣,聽起來不情愿?!?/p>
“不是不情愿,”鄭婉確認(rèn)了一下眼下的心情,坦然道:“是不確定。”
她的確很難解釋自己心情的復(fù)雜性。
方才身體上傳來的情欲不是假的,但正因為不是假的,才與從前背道而馳。
她并非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人,只是自小經(jīng)歷使然,對于疼痛的耐受力要比旁人高得多。
她很清楚每一次時要被扯碎了一般的感覺,但她能自如以對。
至于現(xiàn)在,原以為是自己很熟悉的一個籌碼,但種種感受,自初次親昵開始,便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極端。
她不確定這樣的反常,是否還是她能掌控的范疇。
亦或是,她亦會貪溺上這樣的感覺。
不管這種貪溺是來源于體感上的滿足,還是由于面前青年對待她時太過放任的態(tài)度。
哪一點,于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鄭婉攥拳,結(jié)束了心情的起伏,直接低身,強逼著自己清醒般,有些急切地覆上完顏異的唇。
無論如何,這一棋,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