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很厚,體溫保持地略高,面頰于是透著淡淡的粉色,瞳孔被亮晶晶的光暈倒映出熠熠的清光。
少女的話語在唇齒間輕輕拉長著試探,莫名有了些引誘的意味,“五少主的死因。”
天地間雪絨紛紛,初雪其實鮮少這般茫茫。
青年的指腹搭在窗框邊,緩緩順應著他的思考摩挲,完顏異挑眉,“這個籌碼,于我來說,并不足以構成一個交易?!?/p>
他的確會有幾分揣測。
但好奇心止步的范圍,遠遠觸及不到要給鄭婉一個可乘之機的基準。
“少主何妨聽聽我的取舍?!编嵧竦穆曇舨⒉淮?,在靜謐的夜里卻很分明。
“眼下我要的,其實不是那么過分的東西,”她雙手交迭在一起,指腹輕輕以緩慢的頻率點著手背。
談判的姿態(tài)給她唇角的笑添了一種很吸引人的韻調,碰撞出略微有些矛盾的美感。
她眉微揚,“少主今晚若愿意留下,我便將其中關竅和盤托出?!?/p>
像自覺提供了一個很劃算的交易,鄭婉又特地強調了一遍,“只今晚。”
這個檔口上,說來很不恰當,但完顏異其實有些想笑。
他并非沒見過意圖勾引之人,指向男女那檔子事的手段千種百種,大都不過以一種靡靡的基調開場。
而不像眼下。
是開門見山的,絲毫沒有任何旖旎情調的,甚至于很生硬的與利益相關的邀請。
完顏異瞧她,懶懶道:“南宋教你的手段,應該不止這些?!?/p>
至少他的預想中,鄭婉總也該是要千方百計使些手段的。
鄭婉托腮,也答得有些直白,“我瞧著少主不像是會吃這一套的,做了也是白做,不大劃算?!?/p>
千人千面,要對付一個人,最重要的是看明白他最看重的東西。
完顏異這樣的處境,根本不會有心思去跟人逢場作戲。
結局殊途同歸的情況下,與其多番試探耗盡他本就不多的耐心,還不如開誠布公來得省力。
完顏異難得的陷入了一種思考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