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鶴靜默片刻,心中也隱約自覺松解,低眸道:“屬下明白了?!?/p>
太過相似的人待在一起,本就難逃困局。
或許從獵場出箭的那一刻開始,沉烈便已無法將她單純看作一顆棋。
往后種種,不過是一路于崖邊自墜的無法控制罷了。
跟了沉烈這么多年,他其實從來如此。
要什么就去爭,求什么便去換。
前路茫茫,他不做引路人,不求終點勝,每一步只聽?wèi){自身。
縱使回頭復(fù)望,他也的確全無不甘。
···
一行人整隊待備,方到了晚間,便見地平線處浩浩蕩蕩的軍隊接近了來。
沉烈站于最前,幾個校尉依次在他身后排開,準(zhǔn)備與完顏瓊會面。
鄭婉眼神左右跳了個來回,略一斟酌,也搖著扇子,頗為懶散地走到校尉那一排,在呼寒矢身邊站定。
呼寒矢見吳安湊近了來,表情還是不大痛快。
不想那吳安在他身旁一柄折扇搖得風(fēng)生水起,半點也不忌諱著旁人。
他壓抑再叁,還是陰聲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一會兒老老實實站好了,閉上你那張嘴,別他媽給少主丟人現(xiàn)眼?!?/p>
吳安聞言動作一頓,頗為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他,抬手將折扇啪得一合,拿著扇柄略微一轉(zhuǎn),虛虛指向自己,“我?”
呼寒矢看他這副騷包模樣就來氣,便剜了他一眼,“不是你還能是誰?!?/p>
吳安略一聳肩,破天荒地是沒回嘴,“好吧。”
大軍行到了近前,鄭婉依言站在沉烈后面,悄悄扒頭看不遠處行近來的首領(lǐng)。
那人穩(wěn)坐高頭大馬之上,身形也是肩寬xiong闊,比之沉烈,并不差幾分,只單看夕陽下的剪影,便能隱約瞧出他一身的腱子肉。
她略微抬眸,目光往上,移到了完顏瓊的臉上。
到底也是一個爹生出來的,雖算不得太過相像,卻也能捕捉到幾分熟悉的影子。
雖比不得沉烈那般張揚的英俊,倒也能稱得上一句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