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燒了,涼涼的。
她盯著天花板,有點發(fā)懵。
陸臨舟怎么會守在她床邊?
難道是她燒糊涂了,記錯了?
喉嚨里的干澀感又涌上來,她一骨碌坐起身,伸手夠到床頭的杯子。
她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水見了底,才覺得喉嚨舒服些。
“什么情況???”
林穗穗回憶著昨天的情況,她記得她睡過去之前,賀云川送她去醫(yī)務室了。
怎么一睜眼,不僅回了家屬房,陸臨舟還在床邊上?
還來不及想明白,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林穗穗趕緊把杯子放回床頭,躺回床上,繼續(xù)裝睡。
門被推開,陸臨舟走到床邊,目光先落在林穗穗臉上,停頓了兩秒,又掃向床頭的杯子。
空了,杯底還沾著點水漬。
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眼底漾淺淡的笑意。
陸臨舟沒說話,他拿起空杯子轉(zhuǎn)身出去,很快又端著滿滿一杯水回來,放在床頭,杯沿還冒著熱氣。
他也沒再多停留,放下后就出去了。
林穗穗悄悄睜開眼,望著床頭那杯冒著熱氣的水,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明明看出來她醒了在裝睡,怎么不拆穿她?
……
陸臨舟端著搪瓷碗往家屬房走。
碗里是剛打的小米粥,熬得糯糯的,上面飄著幾粒枸杞。
食堂師傅說生病的人喝這個養(yǎng)腸胃,他特意多等了十分鐘。
剛走到家屬區(qū)的岔路口,舒佳凝就從樹后走了出來。
她換了身干凈的藍布襯衫,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只是眼底還有點紅,大概是沒睡好。
“臨舟。”她站定在他面前,聲音放得很軟,帶著點刻意的溫順:“我早上去找過徐教官了。照片的事,那天是我太沖動了,我跟他道歉了?!?/p>
陸臨舟腳步?jīng)]停,只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眉峰微蹙:“嗯。”
“他說,讓我安分做好翻譯的工作,別再給你添亂?!笔婕涯芭擦税氩?,試圖跟上他的步伐,“我知道他是為你好,我都聽他的,以后不會再那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