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就這么離挺可惜。北弦他雖然臭毛病一大堆,但能看出來,他對你是真的用心了?!?/p>
蘇婳輕聲說:“是挺好,可我厭煩了現(xiàn)在這種生活。我從小就跟著外公學習修復古書畫,學了將近二十年。我學這一身本事,不是為了和女人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的,我想把時間用在有用的事上?!?/p>
蘇佩蘭見勸不動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這個女兒呀,雖然性格溫柔,卻相當有主心骨。
一旦決定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不知怎么的,蘇佩蘭突然有點心疼顧北弦。
她站起來,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朝下看了看。
夜色里,顧北弦站在樓下抽煙。
煙含在嘴里,連火都忘了點。
好半天,他才想起,沒點煙。
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扣開,打著火,剛要點,被風一吹,又滅了。
接二連三,點了三次,才點著。
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望著遠方。
今晚的夜色那么黑,黑得像墨,萬家燈火都照不亮。
明明是初夏,卻冷得像冬天。
風很大,嗚嗚地刮著,仿佛在試圖撕裂什么。
不遠處,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男人邁著一雙長腿,急匆匆地朝他大步走過來。
顧北弦偏頭,去看。
四目相對。
男人是顧謹堯。
他眼睛布滿血絲,嘴唇干得起皮,下巴上的胡渣都長出來了,風塵仆仆,踏著夜色而來。
這副模樣,顯然是剛從外地趕回來的。
走到近前。
顧謹堯一把抓住顧北弦的衣領,疾聲問:“她怎么樣了?”
顧北弦垂下眼睫,淡漠地看著他的手,沒應。
顧謹堯聲音驟然提高,“她怎么樣了?”
顧北弦眼里閃過一絲厭煩,“她是我老婆,用不著你關心!”
顧謹堯咬牙,“她是我拿命救的人!”
顧北弦神色猛地一滯。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