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
一路上仍然不太平,或者說古代出遠門,本就是一件頗具風(fēng)險的事情。本來林平之作為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只要打出福威鏢局的名號,從福州城到衡陽城,不說暢通無阻,但也絕對會免去不少麻煩。
但是卻被王靜淵給制止了,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平日里哪有這么好的機會給你練手,這些不都是現(xiàn)成的木樁嗎?小師弟快上,只許傷,不許殺哦?!?/p>
既然師兄有命,而對方又不是什么好人,林平之便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但是令林平之有些想不通的是,每一次王靜淵都只讓他傷敵,不讓他殺敵。
最初時還以為是王靜淵心存慈悲,但當(dāng)他將這些劫匪解決后,王靜淵又會出手將他們?nèi)繗⑺馈?/p>
這天,又是一個剪徑的盜匪死在王靜淵的劍下,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得一旁的岳靈珊與林平之脊背發(fā)寒。
果然,刷怪才是最快的變強方式啊。
林平之實在按奈不住心里的疑惑,問道:“師兄,為什么每次你都讓我留他們一命,然后你又要取他們性命呢?”
“你還記得我這一路上,殺了多少人嗎?”
林平之思慮片刻,隨后說道:“記不太清,但是估摸著也有五十余人了?!?/p>
“這些人是怪,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但是如果我要你殺了這些人,那這一路上走來,殺人的是你,殺了這么多人,你心里會好受嗎?”
林平之對自己還是比較了解的,殺人他不怕,但是連續(xù)殺上這么多無冤無故的人,還是不太能夠接受的。便搖了搖頭:“怕是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
“這不就結(jié)了,這樣的事,對于你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太沉重了。這種甜……沉重的負擔(dān),就由我一個人來背負吧?!?/p>
“師兄……”林平之大為感動:“但是這樣,你也會難受啊?!?/p>
王靜淵搖了搖頭:“完全不會?!?/p>
林平之崇拜道:“師兄的心境果然不是我能夠……”
王靜淵咧嘴一笑:“因為我樂在其中啊?!?/p>
看著王靜淵燦爛的笑容,林平之心頭一緊,不禁有些疑惑,這華山派,真的是名門正派嗎?而且?guī)熜置看螝⑼耆耍€……
岳靈珊沒有說話,只是翻了翻白眼。這么長的時間,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師弟腦子有問題的這個事實。
“年輕人好大的殺性?!焙鋈?,一把蒼老的聲音,從左近傳來。岳靈珊和林平之都戒備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至于王靜淵,他仍然蹲在地上摸著尸。
高手能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他不能隱藏自己的姓名板和血條啊。王靜淵從剛才就看見曲洋和曲非煙兩人的血條不近不遠的輟在眾人身后。
因為血條都是黃的,王靜淵便沒有管。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曲洋又不是他,沒道理會突然一時興起,給他一梭子黑血神針。所以也就沒管他。
不過現(xiàn)在對方既然出聲了,那就不好視而不見了:“我這只是在懲奸除惡而已。而且你這日月神教的長老,最沒資格說這種話?!?/p>
聽得王靜淵此言,正在戒備的林平之和岳靈珊更是如臨大敵。躲在暗處的曲洋也是一驚,他自問在以往行走江湖的路上,并未見過此人。
為何光憑自己的聲音就能知道是他?
王靜淵隨手一翻,翻出一瓶酒來:“本想是買來刷大師兄好感度的,但是畢竟遇到了,曲長老要不要過來喝點兒?”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走出來一個面容清雋的干瘦老頭,但是雙眼卻炯炯有神。走到跟前時,王靜淵已在這尸橫遍野的地上鋪好了毯子,拿出了各色干糧。
王靜淵掏出幾枚酒杯,將酒倒好,曲洋倒也不客氣,無視了持劍而立的岳靈珊與林平之,直接坐在了毯子邊上,端起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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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