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重,我們在黑暗的窗臺下輕聲講話,對話變成了精靈的言語。像往常一樣,計劃著
安息日
下雨天,
潮濕的冷氣朝教堂里蔓延,那水汽朦朧的罩在我身體上,令我分辨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我仍然在夢里,回到了那個海邊,
我要到那里去。
身旁傳來嘈雜的人聲,
有的時候,
我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蠢笨。在這樣的場合,理應保持成年人的體面。
難道要像一個孩子一樣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
大吵大鬧之后再接受嗎?
“這是很少見的現(xiàn)象……哪怕一周出院了,
復發(fā)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不意味著沒有幾率。十分抱歉,
請你們節(jié)哀?!?/p>
“葬禮申辦需要他的身份證明。他的全名是阿爾敏·莫里斯。出生在多姆阿萊勒,
我們建議葬禮在佩德蘭辦。如果使用防輻列車帶走他的遺體……回到那里,即便是冬天,可能遺體情況不容樂觀?!?/p>
“……你們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我理所應當?shù)谋3种赡耆说捏w面,
當我西裝革履,戴上名為紳士的面具,
在正規(guī)的場合保持著體面與克制。這令我難以呼吸。
靈魂某處破裂,
它們掙扎著想要從身體里出來,我的外表有些支撐不住。我保持著禮儀與微笑,這一切令我疲憊不堪。
“是的……葬禮在佩德蘭辦。我們并不會給醫(yī)院添麻煩,我是他的親人?!蔽一卮鸬?。
回答完一切問題,
工作人員給我們開了一張死亡證明。憑借這個證明確認火化時間,
在葬禮結(jié)束之后。
白色的菊花,
它們花枝枯白,細密的枝葉令人聯(lián)想到死亡圣潔的花束,
我觸摸著菊花的花瓣,它們和陰沉沉的下雨天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