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門外看去,這次不止一個人,而是三位少女,中間的女孩子是我?guī)讉€月前見過的……她身邊還有兩名女孩,和她穿著一樣。
她們穿著白色的茶歇裙,瘦弱的身體撐不起裙子,在冬日的寒風里站立著,仿佛一吹即散。
這令我聯(lián)想起很早時候聽過的故事……賣火柴的小女孩,她們的模樣和小女孩類似,在我看向她們的時候,她們同時看向我。
她們的氣質(zhì)和冬天也很像,冬日里的火柴,干燥沒有生氣,面臨著枯萎,看人時眼底一片肅穆的死寂。
阿爾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隨著一樓的獨居男子為她們打開門,她們的身影在門口消失。
“……她們經(jīng)常過來,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是兩個,有時候是三個……偶爾還會很多。”阿爾敏對我道。
“我想可能想樓下的先生請她們來做客。每次她們來之前,樓下的先生會為她們支起畫板,為她們彈奏樂曲,偶爾還會玩捉迷藏?!?/p>
我聞言稍稍側過腦袋,看向阿爾敏,“阿爾敏,看來你觀察過……我只是有點驚訝,她們的氣質(zhì)非常相似?!?/p>
“可能有些人,他們天生氣質(zhì)陰沉……沒什么存在感,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嗎?!卑柮魡柕?。
“我覺得不存在這樣的可能,這世上有安靜的孩子,有性格陰沉的孩子。我指的是她們的眼睛……看起來密不透風,透不進任何光亮?!蔽艺f。
“那或許……是因為她們來自地下室。在教堂那里有軍官看守著的入口,那里常年有人在守著,她們從那里出來,來到樓下的鄰居院落里?!?/p>
“常年不見陽光的話,會讓她們產(chǎn)生類似的氣質(zhì)?!?/p>
我應聲,朝阿爾敏微笑起來,“阿爾敏,晚上如果到時間了我會去找你……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晚餐?!?/p>
這來源于我遲鈍的意識,他為了迎合我的時間,在我不吃晚餐時依舊待在終端室。我身體或許習慣了自己這樣,但是不能讓阿爾敏也如此,他正在長身體,為此我不得不把我的壞習慣改過來。
當我待在實驗室時,防輻射服使我的行動變得笨拙,精密的實驗臺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做多久……我的前輩們,或許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他們相同。
盡管前路是一片迷霧,我始終堅信,我在朝著一條接近答案的道路前行。只要我不斷地往前,終有一日能夠到達終點。
我做的實驗是為了延續(xù)張恒的實驗部分。如果把核輻射對于人體的傷害進行比喻,它們?nèi)缤ㄩ_的煙花,會毀掉人體整個軀體。張恒的實驗提高了人體細胞的活躍度,這會讓核輻射都被這些活躍度高的細胞吸引。
它們會徘徊在高活躍度細胞附近,我的實驗目的以這個點進行發(fā)散。我提取出的液態(tài)分子是具有高密度附和薄膜,它們能夠阻擋核輻射向外擴散,現(xiàn)在我只需要實驗……如果能讓這種液態(tài)分子短時間里聚集所有放射性物質(zhì)。
這種液態(tài)分子對人類有劇毒,如果注射在人體,殘留的時間很短暫,這是另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它們十分漂亮,淡藍色的液體高密度令它產(chǎn)生絢爛的顏色,很像無數(shù)藍色螢火蟲在夜晚堆疊光亮,或者是海面上的藍眼淚,當我觀察它們時,它們在實驗臺上傾灑了一片銀河。
每當我使用微觀儀器觀察時,它的內(nèi)部非?;钴S。鑒于我個人十分受雙縫干涉實驗的影響,我想我需要讓張恒制作一個非人存在時的觀測儀器。
因為有些物質(zhì)存在被觀測變化的可能性,舉個例子。如同光的折射,在人類觀察它們時,它們呈現(xiàn)光點,當人類無法觀測它們時,它會出現(xiàn)干涉條紋。
我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吃晚餐的時間,我換下防輻射服裝,并且進行消毒,當我上樓時,發(fā)現(xiàn)阿爾敏已經(jīng)在等我。
“阿爾敏,晚餐要吃些什么……我想給你買一些香草蛋糕,怎么樣?”我問他道。
阿爾敏十分贊同,他難得在吃過晚餐之后選了很多的甜食,有香草蛋糕、糖果做成的蠟燭,還有不同口味的營養(yǎng)液。
“阿爾敏,這些是帶給張恒的嗎?”我問他道。
阿爾敏向我搖搖頭,因為我們的常常光顧,老板娘多送了一瓶營養(yǎng)液,他只拿出來了那一瓶營養(yǎng)液。
“……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樓的鄰居?!卑柮魧ξ业?,他看著我,眼底的情緒稍微變幻,他稍微停頓。
“我想,你可能會有些在意,”阿爾敏向我解釋道,“我們搬來之后,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去拜訪未必是壞事。”
“這些香草蛋糕,可以當做禮物,在我們多姆阿萊勒,當我們重新尋找住所時,總會給附近的人們送去新鮮的水果……或者是當日捕撈回來的魚蝦,可能現(xiàn)在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