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存在的典當行（第3頁）

冰冷的珠子碰撞聲在死寂的大廳里格外刺耳。

趁著這個時間，李妄生和陳默交談了起來。

“十萬塊……”李妄生看著陳默，霧氣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靈魂，“為了救兒子？嘖，父愛……倒是值個好價錢。”

話音剛落，算盤聲戛然而止。

“典當二十年壽命，換一千萬。”骨珠算盤尖聲道。

陳默喉嚨發(fā)干，心臟狂跳。

二十年？！

李妄生屈指，在算盤框上敲了敲，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別坑人。典當二十年，他活不過七天。”他轉(zhuǎn)向陳默，語氣帶著一種殘酷的平靜，“換個方案吧。典當十年壽命，再加上……你心里最痛苦的那部分記憶。換一千萬。如何？”

最痛苦的記憶？

陳默腦中一片混亂，似乎有什么被刻意遺忘的東西在翻涌，帶來尖銳的刺痛?！昂谩?！我同意！”救兒子的念頭壓倒了一切。

“同意？很好。”李妄生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霧氣后的目光銳利如刀，死死釘在陳默身上，“但在成交之前，記住規(guī)則”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嚴，如同宣判一般。

“典當完成，交易成立，你的愿望自會實現(xiàn)。但從此刻起七日內(nèi)，會有東西來找你索命！活過七天，愿望永固?；畈贿^嘛”

他的目光掃過墻上蠕動的血手印和貨架上漂浮的斷指，聲音如墜冰窟“典當行會來替你收尸。生死，自負。聽清楚了？”

陳默被這突如其來的宣告和那冰冷徹骨的目光震懾，巨大的恐懼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但想到兒子蒼白的臉，他只能艱難地、用盡全身力氣點頭。

“成交。”李妄生話音未落。

嗡！

青銅天平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

陳默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抽離身體，無數(shù)破碎的、帶著絕望和悲傷的畫面從腦海中被強行剝離、消散！

同時，他感覺身體在急速衰老：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皺紋爬上額頭和眼角，指甲變得脆弱、開裂！

“呃啊?。　标惸l(fā)出痛苦的嘶吼，身體佝僂下去，瞬間像是老了二十歲！

李妄生面無表情地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古樸的、皮質(zhì)的賬本，和一支羽毛筆。

筆尖漆黑，像是凝固的污血。

“簽?！辟~本攤開在陳默面前，泛黃的紙頁上布滿了詭異的紋路，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字跡的名字，有些字跡潦草，有些暗紅如血。

陳默顫抖著接過羽毛筆，筆尖觸碰到賬頁的剎那，一股刺骨的冰寒順著手臂直沖大腦！

他用盡最后力氣，歪歪扭扭寫下“陳默”二字。

最后一筆落下，羽毛筆“噗”地自燃，化作一團幽綠的火焰，瞬間熄滅，只在賬本上留下一個焦黑的烙印。

一股陰冷的寒氣瞬間包裹了陳默，他劇烈地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好了?！崩钔仙腺~本，聲音不帶一絲波瀾，“回家等著吧，一千萬，幾天內(nèi)會到賬。”

“另外給你一個提醒，記得活過這七天，要不然就等著我去給你收尸吧?！?/p>

陳默內(nèi)心充滿了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