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筷子一頓。
「沒有?!?/p>
宋閔初的回答慢了一拍,她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這頓飯的時間很長,她幾乎只能以顆為單位,用筷子撥著碗里的米,再送進嘴里。到要離開時,她的鍋子只剩下湯與白沫,碗底朝天。溫言卻在這時離席,說,自己去一趟廁所。
她幾乎要罵出臟話,明明走去捷運站不用五分鐘。中午時座位全滿,四周的交談聲讓她更坐立難安。
最後是宋閔初先開口,「最近還好嗎?」
「嗯?!?/p>
「你最近有寫稿嗎?」
「沒有。」她笑了一下,不帶真心的,「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寫東西了?!?/p>
他沉默一會,說,但你的眼神變了。
誰不會變?紀瑀岑一時之間不確定,這是不是一種嘲諷。
「現(xiàn)在的眼神」他像是在思索,找不到形容詞,「對自己自信很多,無論是創(chuàng)作還是別的什麼但是我很喜歡。」
她說不出聽見這句話是什麼感覺。
但她曉得,自己必須很克制才能壓下鼻尖的酸澀。
宋閔初沒有再說話,她也沒有。
溫言回來時,宋閔初已經(jīng)離開了。
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問,你們有講開了嗎?
「怎麼可能。」她率先向外走去。
紀瑀岑握緊手中的紙,那是一張電影票。
——睽違兩年,怪物新人的《魚要上岸以前》改編電影即將上映,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宋閔初會送她一張票。
確認她沒有拒絕後,他說,等等有事要先走。紀瑀岑害怕自己想太多——簡直就像是為了送出這張票,才吃了這頓午餐。
這會讓她很害怕,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