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醫(yī)用紗布,一圈圈仔細纏繞在他的食指上。
要是真的疼,他從不說出來;能說出來的,百分之百是在裝。
腦癌發(fā)作那么疼,也沒見他做出這幅慘兮兮的樣子。
這么點小傷,叫得要死要活。
“三天之內(nèi)不要沾水,免得傷口感染發(fā)炎。”
宋錦書嚇唬他,“傷口如果感染發(fā)炎,小心截肢!”
沈硯清像樹袋熊似的粘在她身上,“不行的,老婆,不沾水我怎么洗澡?”
“那就不要洗澡?!?/p>
“不洗澡我會臭?!?/p>
宋錦書被他無賴的樣子逗笑,輕輕推開粘在身上的人,“那你說想怎么樣?”
“你幫我洗?!?/p>
沈硯清突然湊近,在她唇上偷吻了下,“我是為你做早餐受的傷,你負責(zé)售后幫我洗澡,公平得很”
京州,沈宅。
這是江明月過得最冷清的一個生日。
沈硯清失蹤在紐約,宋錦書自從幾天前發(fā)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
她剛打過去,對方就關(guān)機。
似乎只是為了給她報個平安。
以往,丈夫沈星野還會安排一下,給她慶個生。
沈君澈也會過來,給她這個媽帶一份禮物,每年的禮物也看得出來是費了心思準備的。
她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時候跟那個女人聯(lián)系上的,大概是去年年底今年年初。
自從他們聯(lián)系上以后,沈星野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對她,也越來越不上心,不耐煩。
沈君澈原本與她就沒有多親,甚至沈硯清出生以后,都沒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過。
要說感情多深,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天色漸晚,暮色如墨。
水晶吊燈在餐桌上投下慘白的光暈。
十六道菜肴整整齊齊碼在餐桌上,松鼠桂魚的糖醋汁凝成琥珀色硬塊,佛跳墻的熱氣早已消散殆盡。
“太太,要開飯了嗎?”
王媽看出江明月心情不太好,忐忑了幾次才開口。
“要不要不我再讓廚娘熱一熱?再等等?”
她望著空無一人的主位,想起去年今日,沈星野給她戴上翡翠鐲子,沈君澈在旁邊唱生日歌讓她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