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電話那頭沉默,在又一束煙火爆炸后的空檔跟她開口:
“…太晚了,你早點睡?!?/p>
“你等等,我馬上下樓。”
今晚的雷耀揚太過反常,齊詩允連外套都未來得及穿,迅速掛掉電話,抓起鞋柜上的門匙匆匆下樓。
四周都是震耳yu聾的爆竹煙花聲響,夜風(fēng)拂動她深棕se發(fā)絲,雷耀揚看到nv人衣衫單薄,立即打開車門讓她入內(nèi)。
他把空調(diào)開大,將外套披在齊詩允肩上為她保暖,但齊詩允卻只顧望著駕駛座上男人有些泛紅的眼睛。
“你怎么了?”
她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同,他不像是喝過酒的樣子,平時也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雷耀揚凝視她幾秒,又把心事深埋,只是拉過她到自己懷里,像是要攥取她的全部t溫,尋求那gu能讓他安定的味道。
“沒什么?!?/p>
“只是很想你。”
他額頭靠在她纖瘦肩頸,聲音很低,擁抱動作是從未有過的依賴。
既然他不想說,那她便不問。
這是一種在無形中促成的默契,畢竟自己也有很多不能向他傾訴的秘密。
不知為何,此刻齊詩允覺得高大男人突然變成一個跟她撒嬌的小男孩,這樣的反差太奇妙,幾乎激發(fā)出她心底的一絲母x,她忍不住抬手撫0他后腦濃密的發(fā)絲,又把他抱緊了些。
“詩允,我只有你了。”
這句話突兀的在兩人緊貼的分寸內(nèi)震顫,男人的鼻尖在她鎖骨處停留,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卻又在努力克制。
“…神經(jīng)?!?/p>
“說什么瘋話?”
齊詩允差點一時嘴快,想要開口問他是不是破產(chǎn)或是惹上麻煩要跑路,不然怎么會莫名其妙來找她尋求安慰?但今天是新年,這句不吉利的玩笑話還是被她咽回喉嚨。
雷耀揚不再回答,只是緊緊摟住她,車窗外嘈雜煙花聲響仿佛被按下靜音鍵,一切紊亂思緒都被消弭。
幾個鐘頭前,社團一幫人都在尖沙咀東英旗下的酒家吃年飯。
其實雷耀揚很早便想借口離開去深水埗,奈何龍頭駱駝幾杯酒下肚就醉得滿面紅光,興致高昂si活都不讓他走,加上許久未見的「擒龍虎」司徒浩南從臺北返港,一群混跡江湖拼殺的孤家寡人湊在一起,怎么能讓熱戀期的奔雷虎就這么輕易離開?
因為烏鴉生日那天的突發(fā)狀況,加上陳天雄那張閑不住ai八卦的大嘴巴,飯桌上眾人都對雷耀揚的神秘nv友好奇不已,駱駝更是一直喋喋不休,要他帶齊詩允跟眾人見面,想不到這情場殺手居然也能正經(jīng)和nv仔拍拖?簡直是本港最大奇聞。
男人聽得頭大,飯沒吃幾口,酒也只是略略沾唇,正愁什么時候趁機溜走,卻突然接到雷昱明來電。
酒桌喧鬧,但他還是聽清了大哥簡短兩句話:
“昱yan,爸爸剛才突發(fā)急病送醫(yī)了?!?/p>
“我們現(xiàn)在在瑪麗醫(yī)院。”
“你最好ch0u空來一趟?!?/p>
掛掉電話,雷耀揚臉se瞬間凝重,一旁的烏鴉看出他神情里的不尋常,故意又灌駱駝兩杯酒打掩護,難得仗義幫他一次,讓他提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