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碎夢卻沒有絲毫畏懼,二話不說,“唰”的一聲舉起火銃,動作干脆利落。
他將冰涼的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面色平靜,眼神冷漠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可他的食指扣在扳機上,卻微微發(fā)顫。
“我這徒弟啊,做事果斷,他決定的東西,就一定會去做。”季羽翎見狀,開口助攻。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了眾人的心上。
毀源頓時慌了神,臉上的冷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急忙說道:“有話好好說,來我西穹,保你后宮萬女任意挑,一個個舞女……”
說著,他雙手還在胸前不停地比劃著,試圖用這些誘人的條件來勸說碎夢。
“咔嚓一”一聲,火銃已經(jīng)上膛。
“別別別!”毀源徹底慌了,聲音都變了調(diào),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黑袍下,他的肌肉抽搐起來。
“不就是都看上了我的星河血脈嗎?再等幾百年吧!”碎夢咬著牙說道。
“這星河血脈,可是世間罕見之物。”始源嘀咕一句。
“在幾百年出生的眾多嬰兒中,才會誕生一位擁有此血脈的人,這也是為何這小子左眼呈現(xiàn)出獨特的藍瞳。
而星河血脈,還能打開上星界的大門,能帶回來很多四穹沒有的資源,哪個穹能得到這小子,未來必能重振哪個穹?!?/p>
毀源說著,他的表情仿佛勢在必得。
這也正是東穹想讓碎夢入贅的根本原因,畢竟碎夢剛滿十八歲。
正是入贅的年齡,只要他入贅東穹,哪怕碎夢的師傅是北穹的城主季羽翎,那也無濟于事,畢竟師徒關(guān)系是可以斷絕的。
“有話好好說,怎么動不動就……自刎歸天呢?”毀源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慌亂,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張狂,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
“這火器如此眼熟……”始源摸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別看碎夢表面上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可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慌得如同驚濤駭浪。
畢竟,是個人都想活著,碎夢只不過是走投無路,換了個方式,孤注一擲地賭了一把。
他賭他們害怕真的要再等幾百年才能再找到擁有星河血脈的人,害怕自己真的會開火,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癟犢子,有種開??!敢開……我認你是這個?!绷岘囌f著,豎起大拇指,她雙眼被酒水辣得猩紅如血,她惡狠狠地瞪著碎夢。
那表情,怎么看都充滿了挑釁與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