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套重甲甫一成型,立刻成了秦明手下這群百戰(zhàn)老卒眼中的稀罕“玩具”。
鐵匠鋪門口的空地瞬間成了喧鬧的校場,眾人爭相上手,都想試試這身價值不菲的鐵疙瘩究竟有多硬實。
刀砍、矛刺、箭射,輪番上陣,下手毫不留情,儼然把這副傾注了王鐵錘心血的鎧甲當(dāng)成了最嚴(yán)苛的試金石。
只聽“叮當(dāng)”“鏗鏗”之聲不絕于耳,夾雜著漢子們粗豪的呼喝與驚嘆。
僅僅一天下來,那锃亮的甲面上便布滿了猙獰的劃痕與凹陷。
十幾柄磨得鋒快的雁翎刀直接卷了口,成了廢鐵;長矛的木桿震裂,矛尖彎曲變形;至于射出的箭矢,更是折斷、崩飛不計其數(shù),散落一地狼藉。
眾人鉚足了勁,試圖找出這副鐵烏龜殼的弱點——關(guān)節(jié)縫隙、頭盔與頸甲的連接處,甚至連甲片的鉚接點都不放過。
然而,殘酷的測試結(jié)果讓所有人咋舌。
除了曹豹那柄勢大力沉、布滿猙獰鐵釘?shù)睦茄厘N能在重?fù)糁抡鹆褍?nèi)部結(jié)構(gòu),以及秦明那柄碩大無朋、專為破城劈門打造的開山巨斧能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破防”,其他常規(guī)武器,無論是刀劈矛刺還是箭攢,都難以輕易穿透這精鋼甲片的堅實壁壘。
尤其是秦明使用的攻城開山斧,只一斧頭,就能將重甲劈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強(qiáng)的防御始終是有限度的。
以至于到了晚上的時候,好好的一副精鋼重甲,已經(jīng)變得殘破不堪,上面的甲片脫落了大半,
這無疑增加了鐵匠鋪的工作量,看著被秦明等人禍害的不成樣子的重甲,王鐵錘差點破口大罵,但最終看在秦明工錢翻番的份上,還是忍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秦明等人又開始了重甲騎兵的訓(xùn)練。
重甲不光是對人負(fù)重的考驗,對馬匹的負(fù)重,同樣也是個考驗。
一套重甲四十多斤,加上武器和馬鎧就有將近八十斤的重量,在算上人本身的體重,總重至少兩百五十斤左右!
大周內(nèi)的的馬顯然是無法承受如此大的重量的,馬匹的負(fù)重能力通常為其體重的20-30,而大周常見的馬匹體重只有八百斤,所以最大負(fù)重也不過一百六十斤左右。
只有從北境買到的草原馬才能承受如此的大的重量,但相應(yīng)的,草原馬的價格也是相當(dāng)昂貴的。
在大周,一匹本地馬的價格大概是十多兩銀子,而草原馬的價格則高達(dá)八十到一百兩左右,兩者的價格相差了好幾倍。
不過好在秦明之前通過和泰盛安的合作,以及搶掠錢家商隊和塢堡,得到了足足三十多匹上好的草原馬,這也讓他順利解決了重甲騎兵的馬匹問題。
“嘿!痛快!”
曹豹身披全套重甲,手持長柄狼牙錘,策馬繞著村子奔騰了兩圈歸來。
沉重的鎧甲讓他下馬的動作略顯笨拙,但被鐵甲包裹的臉上卻洋溢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暢快。
看到秦明出現(xiàn)在演武場邊,他立刻摘下覆面頭盔,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盔甲葉片隨著步伐鏗鏘作響。
“大哥,咱們啥時候再出去干一架?有這身寶貝疙瘩在身,我感覺我一個人就能沖垮百十號烏合之眾!”
此時的曹豹雙眼透出幾分對戰(zhàn)斗的狂熱和自信,而他的這份自信,起碼一半是身上的重甲給的。
“是啊大哥,咱們這次干脆平了郭家莊,之前搶劫泰盛安商隊的,不也有他們郭家的人么?”
趙二牛這個時候也上前說道。
曹豹,趙二牛等幾個首領(lǐng)天天和秦明一起喝酒吃肉,自然是知道秦明的一些打算的。
如今雖然鐵匠鋪只做出了三套騎兵重甲,就已經(jīng)讓他們有些蠢蠢欲動。
民壯團(tuán)的這些人早年可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漢子,骨子里都帶著幾分嗜血好戰(zhàn)的狠勁,如今有了目標(biāo),自然就想著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