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誓,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要讓他跪著求她,都得不到她的原諒!
公交車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搖晃了近一個小時,才把身心俱疲、記身煩躁的李蓉扔在了城市邊緣一片破敗的棚戶區(qū)入口。
這里污水橫流,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垃圾和劣質(zhì)酒精混合的怪味。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油漆剝落的鐵門,一股更令人窒息的氣息撲面而來。
狹窄逼仄的客廳里,煙霧繚繞。
她那個嗜賭成性的父親李強(qiáng),正赤著膊,紅著眼睛在光腦投屏上玩著虛擬牌局,嘴里罵罵咧咧,腳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母親張翠花,穿著廉價的睡衣,臉上敷著劣質(zhì)面膜,正對著手腕上的通訊器嗲聲嗲氣地說著什么,眼神曖昧。
角落里,她那十五歲、輟學(xué)在家的弟弟李偉,戴著破舊的游戲頭盔,發(fā)出亢奮的怪叫,把虛擬鍵盤敲得震天響。
這就是她李蓉的家。
一個用謊言和虛榮精心包裹,內(nèi)里卻早已腐爛破碎的“家”。
學(xué)院里那個光鮮亮麗、清高自許的?;ǎ贿^是寄生在陳拾供養(yǎng)下的幻影。
“咦?蓉蓉回來了?”
張翠花瞥了她一眼,暫時關(guān)掉了通訊器,臉上敷著面膜看不出表情,但語氣帶著慣常的精明算計。
“今天怎么這么晚?陳拾沒開車送你?”
她伸著脖子往李蓉身后看了看,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沒看到預(yù)料中的禮物,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別提那個廢物!”
李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我跟他完了!以后都完了!我李蓉就是死,也不會再理他!”
“完了?!”
張翠花猛地扯下臉上的面膜,露出一張刻薄而焦急的臉,“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么!
怎么完了?
他惹你生氣了?
哎呀,年輕人鬧點別扭很正常嘛!
陳拾那孩子多好??!
對你多上心??!
家里開武館,條件不錯,人也老實,對你言聽計從,每次來都大包小包的…”
她湊近李蓉,壓低聲音,帶著一股急切:“聽媽的!別耍小性子!
趕緊跟他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