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終究與我脫不開干系,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親自走這一趟?!?/p>
見我態(tài)度堅決,老榮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重地嘆了口氣。
他領著我穿過醫(yī)院消毒水氣味濃重的走廊,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清晰。
當我們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前停下時,
老榮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壓低聲音道:“老兄,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陸家人現(xiàn)在情緒激動,待會兒怕是”
他話未說完,但緊鎖的眉頭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那扇沉重的病房門。
刺眼的白熾燈下,陸亮如同一具蒼白的雕塑般躺在病床上,輸液管的陰影在他青灰的面容上交錯。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即使在昏迷中,額頭上仍凝結著痛苦的細紋。
門軸轉(zhuǎn)動的聲響驚動了守在床邊的夫婦。
陸母手中的蘋果”咚”地滾落在地,兩人如觸電般猛地站起。
在認出我的瞬間,他們的眼神從震驚迅速燃成怒火。
”你這個劊子手!”
陸父的怒吼震得監(jiān)護儀發(fā)出警報,他抄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就要砸來,被老榮一個箭步攔住。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陸母尖銳的指甲險些劃破我的臉頰,老榮不得不張開雙臂像堵人墻般擋在我們之間。
直到值班護士帶著保安沖進來,這場騷動才在嚴厲的警告聲中漸漸平息。
我整了整被扯皺的衣領,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走向病床。
”我理解二老的憤怒,”
我的聲音在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但請給我十分鐘?;蛟S我能帶來轉(zhuǎn)機。”
這句話像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正要離開的護士們詫異地回頭,陸父舉到半空的手突然僵住。
病房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身上。
”轉(zhuǎn)機?”
陸父的冷笑里帶著顫抖,”三家醫(y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你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