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
宋南鳶錯愕,前次審查奴婢之事,一直沒有結(jié)果,似乎已經(jīng)不了了之了。
怎的今日她又突然造訪?
宋南鳶強(qiáng)壓下心頭慌亂,放下手中繡樣,邊走到鏡前照量,邊低聲問道:“可知是何事?”
春荷搖頭:“她未有透露?!?/p>
宋南鳶輕輕應(yīng)了聲,便轉(zhuǎn)身朝院中走去。
“表小姐?!睆垕邒咭?guī)矩地行了個禮,臉上堆著笑道,“侯府江小姐今日午后到府上做客,老太君遣老奴邀府中各位小姐到疊翠園賞花品茗?!?/p>
原是江映雪要來。
宋南鳶暗自松了口氣,笑道:“承蒙老太君關(guān)照,屆時南鳶自會前往。”
……
午后,疊翠園。
池邊的水榭里,沈老太君正坐在太師椅上,慈和地笑著看向池邊新開的幾株牡丹:“去歲剛剛栽下的胭脂紅,你們瞧著怎么樣?”
“我瞧這牡丹芳華絕代,正如祖母呢?!鄙蛟虛u著團(tuán)扇,笑道。
眾女眷紛紛輕笑著附和。
老太君身側(cè),一女子著藕荷色襦裙,裙擺處繡著織金纏枝蓮,烏發(fā)挽成的隨云髻簪著的,除了一支珍珠步搖外,還有兩朵帶著晨露的白色薔薇。
正是精心裝點了一番的江映雪。
她垂眸淺笑,一邊執(zhí)壺沏茶,一邊笑道:“嫣兒的嘴總是這樣甜?!?/p>
宋南鳶正站在外圍,身側(cè)便是侍立的丫鬟們。
她今日穿的月白細(xì)布裙早已洗得顏色發(fā)淺,只領(lǐng)口的纏枝紋被她重新繡過,顯得更鮮亮一些。
此刻,宋南鳶的視線落在江映雪纖細(xì)潔白的手上,不自覺地搓了搓自己的指腹。
那是積年累月做針線活留下的薄繭。
宋南鳶移開了眼,看向池中,一朵朵蓮花正昂首挺立,含苞待放。
待這池中蓮花盛開時,便又是另一番勝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