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也生病了,卻還在為別人著想,殷鵬常??粗蜁肫鹨舐灰粯拥狞c是祁緣比殷曼的心思更加細膩。
這是他女兒留給他們的禮物。
宋健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聽完他們老兩口說話都心頭泛酸。
他背過頭去快速眨巴著眼睛想把眼淚憋回去,一個壯漢在這里哭哭啼啼的被人看見了不是要被笑掉大牙嗎?宋健緩了會兒,說:“以后這種話就別說了,我兒子保護小緣,我保護你們兩個老的,咱兩家就常來往,強的保護弱小的,沒什么不妥。
”祁緣不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可宋嶙了解宋健,他向來都說到做到。
他見過的別人結(jié)婚念的臺詞都是走形式,只有他爸,結(jié)婚時對妻子許下的諾言全部履行做到了。
“強的保護弱小的,”他當時也這么說過。
他也只有一次食言了,就這一次,他失去了妻子,兒子失去了媽媽,兩個人蹲在房間里,哭的潰不成軍。
當你沒有想保護的人時,槍也就成了無用的子彈。
那時的宋健一度不想活了,他想去陪自己車禍過世的妻子,可留在世上的不只有他自己,還有他們的兒子。
現(xiàn)在,他們又有了重新想保護的人,他相信妻子在天上看到,會為他感到驕傲的。
殷鵬聽完也是滿眼泛著淚花,從前所有人都告訴他你是個爺們兒,你得保護自己的家人,卻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保護他。
他現(xiàn)在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笑了笑,在地上轉(zhuǎn)了一圈兒,忘了自己要干啥了。
……祁緣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月才出院。
宋健執(zhí)意過來接她,他因為來來回回跑醫(yī)院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出攤,老兩口不知道該怎么報答,眼下也就只能多留他們父子來家里吃吃飯了。
馮麗以前在飯店做過后廚,她手藝不錯是公認的,也算是大半個廚師長的水平。
殷鵬拉著宋健在屋里聊天,祁緣雖說可以走路了但還是怕抻到,就只能宋嶙給她打下手了。
宋嶙愛生火,熾熱的火焰燒的正旺,他就坐在灶臺邊兒上伸著手烤火,燙了就離遠點兒,冷了就離近點兒,別提多得勁了。
可也不能做的都是柴火飯,總要用鐵炒鍋炒幾個菜,馮麗歲數(shù)大了顛勺顛不起來,于是讓宋嶙過來幫忙顛一下。
他立馬從凳子上下來,笑嘻嘻地湊到馮麗身邊:“放心交給我吧,我力氣賊大。
”“行,就是勁兒越大越好吃。
”馮麗伸手在上空懸了會兒,感覺到鍋熱了她才開始往里面倒油,宋嶙就在旁邊看著,手扶在提手上,等著她下令指揮他再開炒。
馮麗又往鍋里揚了點蔥花,下一秒油星飛濺,恰巧崩到宋嶙的手上,他“嗖”的一下彈開,嚇得跳腳。
“哎你干嘛去?快過來扒拉呀!”“外婆,我有點害怕……”“挺大小伙子你怕炒菜?快過來!”她把他拉回來,強迫宋嶙把著提手,他穿的還是半截袖,油星子直往胳膊上崩。
他真是欲哭無淚,最擔心的還是怕油濺到眼睛里,他索性閉著眼開始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