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細微的腳步聲,路過陳智的屋子逐漸消失之后,陳智摸起了枕邊的長刀,輕聲翻下了床,看到旁邊的大錚依然睡的很死,陳智沒有叫醒他,輕聲推門走了出去。
陳智出門后走了幾步,見到前方果然有一大群人在黑暗中飛快的向后院走去,數(shù)量竟然有上百之多。
陳智把刀背在后背上,輕手輕腳的跟在這些人后面,故意保持很遠的距離,以防止被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最后,陳智見到這些人都走進了鄭家院最深處的一個土樓之中。
這個土樓非常大,橫占近七八百坪米,有兩層高,墻壁都是灰土色,看起來非常不起眼。
這一大群人簇簇擁擁的從正門進入,陳智看到,在土樓的后面有個破舊的木頭梯緊貼著窗戶,窗戶內(nèi)滿是燈光。趁著正門的嘈雜聲,陳智轉(zhuǎn)到了土樓的后方,拉住破木頭梯子縱身跳了上去,向窗戶中看去。
只見二樓窗戶的下面,是一個非常寬闊的議事大廳,一群人正烏烏壓壓的聚集在里面,嘁嘁喳喳的說著話。這里面清一色的男人,每一個人都衣衫簡潔,渾身上下沒有拖沓之處。
而大廳的中間卻擺著一圈寬大的太師椅,每把太師椅的上面,都端坐著一個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年逾半百的老者,但有一個是二十幾歲的青年人,九叔公坐在大廳最前方顯眼的位置,鄭大站在九叔公的身后威武挺拔,神態(tài)與氣勢都與白天不同。
陳智數(shù)了一數(shù),這些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正好是108個人。九叔公的后面是一座很大的神壇,神壇前方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牌位。陳智仔細看去,只見那神壇上面供奉的是達摩老祖。
「這果然是一群習武之人」,陳智心中默默想著,立刻屏住呼吸,向下看去。
只看大廳中的人動作都非常的敏銳,他們交頭接耳,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在九叔公一擺手后,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九叔公,您看清楚了嗎?那外鄉(xiāng)人身上真的帶著槍?”,太師椅上那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恭敬的問前方的九叔公問道。
“看清了!”,九叔公默默的點了點頭,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道,“我不會看錯,那個外鄉(xiāng)人的身上,絕對帶了不只一把家伙,他的身上殺氣騰騰滿是戾氣,張口就說要去卦坑村,我估計,他是為了卦坑村里的那個外鄉(xiāng)人而來的?!?/p>
“嗨!管他來干什么的,把他綁起來拷問就知道了,大家不必動手,這件事就交給我們金家來干?!保莻€坐在太師椅上的青年人說完這句話后,背后響起了歡呼聲。
“不可”,九叔公輕輕搖搖頭,瞥了那個年輕人一眼,那個年輕人立刻不敢說話了。
“小金子,你剛當家不久,凡事須知不要太急躁,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鄭家得各位氏族的抬舉,多年來管制這個鎮(zhèn)子,一直沒有出過什么大事。我們需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事不要招惹是非。不要輕易得罪人。這人來歷不明,如果不是為了寶藏而來,那就隨他去吧,像卦坑村那個姓王的人一樣,只要沒有什么動作,我們不聞不問就是了?!?/p>
「姓王的人?他說的是胖威嗎?」,陳智的心中一動,屏住的鼻息打開了,一口大氣吐了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內(nèi)忽然安靜了,所有人都僵在那里不出聲,九叔公的臉像掛了漿子一樣,慢慢的扭動,像陳智藏身的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