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著她這架勢,是打算同自己較一輩子勁了!
宋奕將指骨捏得啪啪作響,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張清麗的臉,xiong膛劇烈起伏著。
或許是怕顏面盡失,又或許是怕自己會忍不住上手掐死她,宋奕最后瞧了計云舒一眼,轉(zhuǎn)身上了轎。
“走!”
此時的宋奕如何也想不到,這會是他與計云舒的最后一面。
在此之后的三年里,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夢見這個場景。
醒來后掩面痛哭,痛悔自己當(dāng)時沒有狠狠地抱緊她,將她嵌入骨血,留住二人最后僅有的一絲溫存。
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他,即將度過他人生中,最暗無天日的三年。
當(dāng)晚,中秋夜,估摸著外頭的琳瑯睡熟了,計云舒悄悄兒地下了榻。
秉燭提燈,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
古人對鬼神之說通常是畏懼且信服的,她不希望云菘因自己的離開太過悲傷,有了這封信,既可以安慰告誡他,又可以減輕自己的愧疚感。
翌日一早,琳瑯照舊端來洗臉水,發(fā)現(xiàn)計云舒還未起來,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守在琉璃簾外候著。
寒鴉見狀問道:“娘娘還未醒么?”
琳瑯:“還沒呢,晚些再傳膳罷?!?/p>
寒鴉頷首,出去吩咐膳房。
計云舒有時也會睡懶覺,至午膳時才起來,二人并未發(fā)覺有何不妥之處。
直到琳瑯不慎打碎了一只茶盞,清脆的聲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計云舒卻沒被吵醒,她這才覺著有些不對勁。
以往計云舒睡著時,她和寒鴉進門都是輕手輕腳的,發(fā)出一點兒響動她都會被吵醒,更莫說方才這般刺耳的聲響了。
“娘娘?”琳瑯試著喚了一聲,帳中無人回應(yīng)。
她急忙上前掀開帷帳,又急促地喚了幾聲那安安靜靜地躺著的人,竟是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
“寒鴉!寒鴉!快去請?zhí)t(yī)!”她急忙朝外大喊。
不多時,寒鴉帶著劉詹急急趕來,甫一瞧見榻上之人的臉色,劉詹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