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還得尋親,四下打點買消息,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如此看來,贖身這事兒還急不得,起碼目前得先找到適合她獨居的屋子再贖也不遲。
想到這兒,她倒是記起來書硯貌似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只是家道中落了才進了王府,正好向他打聽打聽哪處的地段便宜些。
她含糊回答道:“啊對,是有個表親剛來京城不久,正四處找屋子呢。書硯你是京城人罷?你可知這京中哪處地段便宜些?”
書硯聞言,低頭思索了一會,道:“若要便宜的,那得京郊四巷了?!?/p>
而后貌似想起什么,又反問計云舒:“你那表親是男子還是女子?”
計云舒愕然地看著他,猶豫道:“呃,是女子。”
“那不成,那不成?!?/p>
書硯連連搖頭,向計云舒解釋:“姐姐你不知,那京郊四巷前頭便是環(huán)翠閣,煙花之地,來來往往不少浪蕩子,姑娘家住那兒著實不安全?!?/p>
“原來如此?!庇嬙剖纥c了點頭,勾欄瓦舍之地還是遠離為好。
“那可還有其他地段兒?”
“其他的么城西倒是有個石竹巷,卻比京郊貴些。”
計云舒沉吟,貴些便貴些罷,到底是自身安危更重要。
她又問了書硯石竹巷的具體位置,下午便向周祿告了假出府去了。
謝過捎了自己一腳程的老漢后,計云舒下了牛車就往石竹巷的方向走去,一進巷便瞧見街口處貼了不少賃屋告示,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細細查看。
一身材寬胖的中年男子瞧見計云舒這架勢,當(dāng)即就擄了擄胡子,湊過去笑瞇瞇問道:“姑娘可是要賃屋啊?”
計云舒?zhèn)冗^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幾番,看這殷勤勁兒,她大概猜到此人是做什么的了。
正好,沒個人帶路,她還不知道從何看起。
遂點了點頭:“正是?!?/p>
“姑娘可是一人獨???”那男子笑意更甚。
計云舒沉思片刻,答道:“與一位表親同住?!?/p>
雖說天子腳下治安應(yīng)不會差,可謹慎些總不會錯。
“那正好,我這兒正有間合適的,姑娘請隨我來?!?/p>
計云舒跟著那中年男子來到一處一進的院落,雖小了些,可采光甚好,院子里還有一口水井,一座葡萄架,應(yīng)該是原主人留下的。
“姑娘你看,一間正房,一間廂房,你二人住正合適?!?/p>
那中年男子一邊隱晦地觀察著計云舒的神情,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張房契遞給計云舒。
“姑娘瞧瞧,我朱某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找我賃屋姑娘大可放心?!?/p>
計云舒看了他一眼,接過后細細查看,籍契皆全,也并非偽造,看來他便是房子主人了。
思及此也沒什么顧慮,便開口問價:“若是買下需要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