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們倒是默契的不發(fā)一語,面露譏誚的看著那些曾彈劾他們粗鄙無禮的儒雅文臣們吹胡子瞪眼,自相殘殺。
那模樣當真可笑,也不知如今是誰更無禮些。
宋奕與宋池兩人分別站在文官與武官列首,朝臣亂成一片。
宋池側頭覷了不遠處泰然自若的宋奕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許是在等左相一黨的動作。
果不其然,左相姚鴻禎手持笏板出列,朝上悠悠一拜。
“陛下,榮王已被禁足,依臣看,太子殿下天資聰穎又足智多謀,乃是治理水患的不二人選?!?/p>
此言一出,滿朝寂然,也沒人爭執(zhí)了,眾臣面面相覷。
這左相大人不是擁護自己的外孫榮王的嗎?怎會把這等立功的機會白白讓給太子?
這不對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其中必有蹊蹺。
圣上皺著眉頭未言語,似乎在考慮左相的提議。
半晌,他從御案抬起頭,看著臺下始終站立如松,不發(fā)一語的宋奕。
“太子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宋奕了然,父皇是同意那姚鴻禎的提議了。
既如此那他便以退為進,看看那姚鴻禎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回父皇,兒臣定不負重托?!?/p>
宋奕說罷,又偏首看著姚鴻禎,薄唇輕啟,眼神犀利。
“榮王年少魯莽又心高氣傲,左相還需好好教導。否則,若日后犯下大錯,恐怕就不止是禁足這么簡單了?!?/p>
左相聞言,一雙精明的眼中滿是漫不經心的輕蔑。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殿下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處理水患的事罷?!?/p>
說罷,拂袖轉身入了文官列隊。
下朝后,宋池還是沒忍住追上宋奕問他為何一口答應了左相那明顯不懷好意提議。
宋奕停下步伐,面容嚴肅,眼中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水患一事自大淵開朝以來便是個難關,久久不能攻克,這是父皇的心病,亦是我的。左相的詭計要破,這水患也必須治?!?/p>
宋池聽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皇兄準備何時啟程下江南?可需要我陪同?”
“不必,你留在京中以防萬一,凌煜會與我同去?!?/p>
“如此也好,凌煜武力了得,有他在皇兄身邊想必也不會出什么差錯?!?/p>
宋池言罷剛想告退,又好似想起什么,轉頭對宋奕笑吟吟道:“欸皇兄,云荷這幾日在東宮如何?
你那可不比我宸王府,人員眾多又關系復雜,她若是犯了什么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得多擔待擔待?!?/p>
“怎么?你很關心她?”宋奕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宋池看得頭皮發(fā)麻,他這皇兄一露出這種表情準沒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