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不知,這瑤林寺的姻緣菩薩果然名不虛傳,我家姑娘嫁了個如意郎君!催著我來還愿望呢!”
“聽說這兒的送子菩薩也是無比靈驗,我今兒再好好拜拜,好讓我姑娘早日生下個大胖小子,看她那刁蠻的婆婆還嘰歪什么!”
計云舒轉(zhuǎn)頭冷冷看著他。
難怪呢,她說同他許了一樣的祈福愿望時,他笑成那樣,原來這瑤林寺不是保平安,而是保姻緣?! ∷无仍频L(fēng)輕地迎上她的目光,挑了挑眉,好似在說:是,我就是騙了你,你能對我如何?
計云舒譏笑地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轉(zhuǎn)身下山。
求子?做他的美夢去罷!
二人下山后沒多久,天邊就烏云翻涌,頃刻間便下起了大雨。
馬車里,宋奕的目光越過書卷,落在計云舒漠然的側(cè)臉上,似遺憾地朝外吩咐道:“這么大的雨,紙鳶是放不了了,去鴻樓避避雨罷。”
這回宋奕吸取了教訓(xùn),怕又像上回一樣遇見姚文卿,他提前派了人進去巡視,確認姚文卿不在后才帶著計云舒進了二樓雅間。
正好將近晚膳時間,小二推門進來,竟又是上回那個伙計。
他也認出了二人,殷勤地笑了笑,主動將菜目遞給了宋奕。
“給她?!彼无认祈戳怂谎?,不怒自威。
那伙計打了個冷顫,忙不迭將菜目遞到計云舒手中,懊惱自己不長記性。
明擺著那女客面善些,他還不長眼地往那大佛跟前兒湊。
這回計云舒點了些辣口的菜宋奕倒沒攔著,只是叮囑她少吃些。
二人正吃著,那伙計又捧了壺酒進來。
“打擾您二位了,這是我們酒樓自釀的菊花酒,清甜無比,京城的貴女小姐們都贊不絕口,二位可要嘗嘗?”
宋奕不愛喝那些果酒甜酒,余光卻見計云舒似乎多看了那酒壺兩眼,他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重陽節(jié),自然是該應(yīng)景的,溫?zé)崃嗽倌蒙蟻砹T?!?/p>
“好嘞!”
不多時,那伙計便端了壺?zé)峋七M來,菊香揮發(fā)得更甚,充斥了整個雅間,計云舒暗暗深嗅了幾下。
宋奕斟了半杯酒放到計云舒面前,下一刻便見她端起來抿了一口,他嘴角的笑意更甚,見她杯中空了,他又給她倒了半杯?! ∽蟛贿^喝了幾杯,計云舒便微微感覺有些頭暈眼花,這酒喝著清甜,卻沒想到后勁如此大,她酒量又不好,真不該貪杯。
“我吃飽了,不喝了?!?/p>
聞言,宋奕將她喝剩的半杯酒飲盡,喚來伙計結(jié)賬。
下樓時,計云舒腳步略有些虛浮,不過好在她知曉自己幾斤幾兩,及時止損,否則這會兒怕是醉倒在雅間了。
晃晃悠悠的馬車里,宋奕聚精會神地看著兵書,余光卻發(fā)覺計云舒有些不對勁。
她單手撐在軟靠上,雙眼緊閉,秀眉微蹙,臉頰也有些不尋常的紅暈。
他連忙撂下手中書卷,伸手過去摸她額頭,見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眼神也不似從前那般清明,“醉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哪有人喝幾杯甜酒便醉了?還是那么點兒大的杯盞。